許洛洛想要反對,卻又找不出理由,就是莫名覺得委屈,但是又不能攤在人前說,畢竟自己和淩辰之間也壓根沒有什麼,姐姐遇到這樣的事,做妹妹沒有合適的理由,如何反對?
許音兒卻是最瞭解許洛洛的人,無法是她也動了心,所以遲遲不肯表態,許音兒更要藉此機會打消許洛洛的念頭,讓許洛洛和淩辰來不及發生太多感情的時候,讓他們徹底斷了聯系。
許音兒說道,“娘,如果哪天你忽然找不到女兒了,就別找了,因為女兒可能已經沒了……”
“啪”的一聲,吳氏一個耳光扇在許音兒的臉頰上,吳氏怒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許音兒捱了打,吃了痛,心裡卻很猖狂,因為許音兒成功地嚇唬了吳氏,也在側面指責和恐嚇許洛洛,如果她許音兒有個三長兩短,那就是她許洛洛給逼得!可是事實上,明明是許音兒在逼許洛洛。
許音兒為何走了又折回,為什麼穿錯了許洛洛的衣裳,無論許音兒的理由是否合理,都不再是問題的關鍵,重點是許音兒的身子確確實實被淩辰看了,所以許音兒就像拿了最要命的底牌,許音兒才是理由充分的人。
“姐姐的事,姐姐自己考慮清楚就好,”許洛洛轉過身,蹲下了身,扶起籃子,撿起地上的衣服,又道,“娘,衣服又弄髒了,我去重新洗洗。”
許音兒看著許洛洛提著籃子離開,許音兒知道,這是許洛洛可以給的最大讓步,也算是默許了。
吳氏無比頭大,坐在一旁,一語不發。
許洛洛重新來到溪邊,坐在岩石上,手裡拽著撿到的那一枚紐扣,許洛洛木訥地看著流淌的溪水,倒影著精緻的小臉,那雙清澈的黑眸逐漸變得濕潤,卻始終沒有落下眼淚,許洛洛找不到難過的理由,但就是覺得委屈,心裡堵得慌。
幾個結伴同行的村婦提著洗幹淨的蔬菜走過,聊到:
“燕碭山溫泉你去了沒?”
“還沒時間去,打算明天再去,咋地啦?”
“哎喲~!別去了,去也是白去,我今天已經白跑了一趟,跟你說哦,那裡改頭換面了,東家也換了,現在是淩家人了。”
“哪一戶淩家?”
“就是做藥材生意的淩家,搬進鎮子大宅子那一戶!”
“他們家藥材生意做得那麼好,咋還做溫泉生意?”
“你可別看這錢小,現在已經不是九文錢的事了,進門就要二十七兩銀子哩~!嚇得我連忙退了出來,都不敢往裡頭多看一眼,那個奢華,簡直沒法想象!”
“啥?!二十七兩銀子?咱家一年也掙不到一兩銀子!”
“所以說,明天你也別去燕碭山了,根本不是咱們這些窮人能去的地兒,去那兒的都是富家千金,一擲千金的主兒!聽說一杯茶都是按銀子來算的,點的什麼香料啥的,都是在燒銀子哩~!我們哪裡聞得起喲~!”
“這淩家還真是有錢,看來這澡還是自己家洗洗算了,打死我都拿不出那麼多銀子。”
許洛洛聞聲轉過頭,看著邊走邊聊天的村婦們,許洛洛喃喃道,“要二十七兩銀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