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位於深水埗的一棟破舊樓房裡,這裡卻沒有任何的春節氣氛。因為這裡是香港所謂的“籠屋”,人均居住面積僅有兩三平米的地方。
在這裡,一間十平米左右的房間能夠隔成十幾個床位,供人睡覺。
住在這裡的人,都是生活在香港底層的人員,或是東南亞偷渡來港的外籍亞裔,多為菲律賓、印尼等地的人,因語言不通找不到好工作而只能打短工臨時工,收入有限;或是年老體弱,又沒子女管的香港本地人,大多數只能靠撿垃圾為生。
一間籠屋內,十幾個鳥籠一樣的床位中,在靠牆角的一角,一個床位上慢慢爬坐起來了一個頭花白,渾身長膿包的老人。
因他身上的膿包,就算是同住一個籠屋的人也非常嫌棄他,根本不跟他說話和來往。
坐起來後的老人,動作緩慢的穿起破爛不堪,一股異味的衣服褲子,從床位裡拿出撿垃圾的麻袋準備像往常一樣出去撿垃圾,但突然,他感覺身上的膿包一痛,身形一個不穩,“哐當”撞在另一個床位外的鐵絲網上。
那裡面睡著的一箇中年男人立刻嚇得坐了起來。
當看到是老人撞了他床後,中年男人不禁破口大罵:“撲街!你做乜?”
老人連忙退開,不停鞠躬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滾開啦!”
中年男人罵罵咧咧的再次躺下。
淪落到住籠屋地步的人,除了前面兩種情況外,還有一種就是本身非常懶惰不願意工作的人,比如中年男人這種。
老人又道歉了一陣後,這才慢慢的走出了籠屋。
籠屋的樓層雖然不高,但對於他來說卻很漫長,因為身上的膿包,他每天花在上下樓的時間就很多,所以必須要起得比別人早,回來得比別人晚,這樣才能交得起每個月的租金。
當老人拿著麻袋,慢慢下樓時,忽然,一個滄桑的聲音驟然在他背後響起:
“阿祥,我以為當初你背叛了我能有什麼好處,結果你竟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老人聽到這個聲音渾身一震,隨後開始笑了起來。
一邊笑,老人模糊的眼睛一邊流出眼淚,最後變得了情緒失控的放聲大哭。
站在他身後的詹浮平還有顧行就這樣默默的看著。
良久後,被詹浮平稱為“阿祥”的老人這才收聲,慢慢轉過身看向詹浮平,哽咽道:“師兄,我錯了,我對不起你……”
看著渾身長滿膿包的阿祥,詹浮平眉頭一皺:“你怎麼會搞成這樣?”
“是那個瘋子!是他把我們害成這樣的!”
阿祥慘笑道:“早知道當初我們就不該去請他的,真的,代價太大了……不僅沒有得到我們需要的,而且他還把我們不當人的虐待……”
彷彿回想到了當初的非人虐待,阿祥的眼底深處仍然殘留著恐懼。
詹浮平聞言,一陣沉默。
當初就是阿祥等人帶著門中一些人叛變,因此,對於對方淪落至此他並不同情。不過,看著對方的模樣,詹浮平有些拿捏不定要不要動手了,畢竟當初阿祥等人在血鷹門時,在香港雖然不說橫著走,但也過得遠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現在淪落到這般田地,恐怕比死了還難受。
“師兄,動手吧。”
阿祥忽然笑道:“我知道師兄你的為人,你看見我這樣肯定不怎麼想動手了,因為我現在活成這樣比死了還難受。不過只要你答應殺了我,我就告訴你‘神手’落到了誰的手上,你沒有第一時間殺了我,肯定是想詢問‘神手’的下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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