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放心,妹妹有需要的地方,我定全力相助!”
黛玉聽完林如海的話,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她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接這句話,當著賈璉的面,也不能推脫,畢竟以後還要回賈府的,面子上得過得去。
巡鹽御史大人,原來你女兒被吃絕戶,是你默許了賈璉接手林府財務的?
還沒等黛玉答覆,林如海指了下桌案上的匣子,說道:“玉兒,中間那層是庫房的鑰匙,你收起來,這些東西今後就交給你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自己拿了鑰匙再加上陳管家的協助,賈璉還能明搶不成?眼下,安撫父親是最重要的。
“父親放心,玉兒早就不是隻會哭的小丫頭了,畢竟......虎父無犬女嘛!”
黛玉打趣著,她不想讓父親臨終還是看到自己只會哭,她要讓父親看到自己的改變,哪怕只是一點點,也足以撫平父親心裡的褶皺,那是對自己女兒未來的擔憂。
說罷,她環顧了一下屋內,昨天剛來時沒發覺,今日只覺得屋內陰暗沉悶,於是黛玉走到窗邊輕輕推開,讓陽光灑了進來。
“這白紗舊了,不透光......”黛玉轉身對陳管家說道:“陳伯伯,換成雲母片的吧,生病的人怎麼能不見陽光呢。”
“好,都聽小姐的。”陳守義笑著應道。
“沒想到,玉兒管家第一件事就是從我這裡開始了。”林如海打趣道。
“爹!”
黛玉一下子羞得紅到了耳根,急得趕忙用手臂遮住臉,看著她這一副嬌羞的模樣,倒引得在場眾人笑了起來。
幾人說了一會話,那綠帽叔公便稱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起身要走,陳管家命小廝將人送出府去。
眾人只怕林如海身體勞累,便也一同離開了。
“陳伯伯,這是哪門子的親戚?怎麼之前從來沒見過?”
一出門,黛玉便忍不住向陳守義打聽起來。
“他呀,姓林,名羌,字得之,是你太爺爺收的義子,雖說認了宗,但並不常來往,這次也是聽說老爺病重,念及祖上感情,特來探望。”陳守義笑著說道。
“祖上感情?”黛玉含笑說道:“看著可不太好打交道。”
“說起來,他也是一個可憐人......”陳守義頓了頓,接著說道:“聽說他老來得子,但孩子卻天生痴傻,三歲時還不能張嘴說話呢,看了不知道多少名醫都不見開智,後來六歲時,有一個賴頭和尚給他開了一副藥方,吃起來確實大好,只是這藥方內用的藥材價格昂貴,他們家哪能負擔的起呢,不過是硬撐著罷了。”
“這人看著可比兒子精明的多.......”賈璉笑了笑,接著說道:“自打進了房門,眼睛早把房間瞅了一個遍了,只怕什麼東西放在哪,他是看的一清二楚的,這起子賊眉鼠眼的人,妹妹可得提防著。”
黛玉聽後笑道:“他的眼睛看了什麼沒看什麼,二哥哥瞧得一清二楚,以後若是少了什麼,我只管問二哥哥便是了。”
當前最需要提防的就是眼前這位璉二爺吧!他倒好,說起別人賊眉鼠眼了。
賈璉笑了笑,全當黛玉在開玩笑,又接著說道:“姑父既然把管家權交給了妹妹,妹妹不如早作打算,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和我說。”
“既然如此,正巧有一件事需要二哥哥幫忙......”黛玉微微抬起頭,含笑著對賈璉說道:“郊外有處田莊,收成也一直不錯,只是我身子不好,有心想去盤點賬目怕是不能,二哥哥若是得空,不如幫我去盤點一番。”
剛才在屋內黛玉便開始琢磨起了這件事情,父親當著賈璉的面把管家鑰匙給了自己,起碼在明面上賈璉不能再爭奪自己的家產了,但是若真讓賈璉跟著理清府內的賬目,按照他“油鍋裡的都要撈出來花”的性格,只怕也是後患無窮,倒不如想個法子把他支出去。
“我當是什麼事情,田莊的賬目能有多難,只管放心交給我辦就是。”賈璉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