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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這不單是一個問題。
在燈塔上佯裝狙擊的人是誰？是受了誰的指使？為什麼救顧律？顧律不是孤兒嗎？
“還有，已經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顧律在十四歲那年殺害了自己的養父母，屍體找到了。”伍警官回想那天搜查顧律家裡的情況，要不是警犬的鼻子好，估計那兩具白骨就要永遠被埋在地下室的水泥地面下了。後來法醫驗屍的時候說死者是被毒死的，那骨頭上有被刀削過的痕跡，兇手處理屍體的時候把屍體上的肉全都剔幹淨了。警察走訪的時候問過鄰居顧律父母失蹤當年有發生過什麼不尋常的事情沒有，鄰居的回答是，顧律父母失蹤不久之後社群裡的貓狗被人毒死了一大片，如果推斷得沒錯，顧律把屍體上剔下來的肉和內髒都拿去喂流浪貓狗了。
“不過，他當年才十四歲，就算真的殺了人也沒辦法入罪。”伍警官眉頭緊蹙，這顧律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又背了多少人命？
段其琛靠在病房外的白牆上雙手環胸，“肯定有人在保他。還當初我們的計劃還有誰知道？訊息是怎麼洩露出去的才讓顧律身後的人有機會救他的？”
“我這邊是不可能有問題的，這次參加行動的都是跟著我五年以上的兄弟，而且之前的臥底已經給揪出來了啊。”伍警官抓抓腦袋，實在想不出來到底身邊還有誰可能是顧律的人，有些煩躁的他從外套內側掏出一盒香煙，取出一根就要點上。
“醫院禁止吸煙。”一個路過的護士立刻制止伍警官點煙的行為。伍警官只能聽話把香煙又放回去。
護士剛剛走過，加護病房的房門就開啟了，只見杜若垂頭喪氣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袁緣怎樣了？”伍警官湊到前面緊張的問。
杜若搖頭，“還在昏迷當中。”回頭朝病房望去，“學長在裡面守著她呢，不過應該很快就會被趕出來。”畢竟是加護病房，不會讓家屬陪同太久的。
果不其然，在杜若離開加護病房不到半個小時，張嘉樹就被請出去了。袁緣是在隔天早上被安排到普通病房的，各項數值已經平穩下來了。
張嘉樹這一陪就陪了袁緣兩天兩夜，直到第三天的早上袁緣才醒了過來，對上張嘉樹那鬍子拉碴的臉，她居然沒心沒肺的揚起嘴角，“你這個樣子真難看。”
張嘉樹不敢跟袁緣什麼就是什麼。
“你醒來就好了。”張嘉樹握緊袁緣的手哽咽著說。
除了杜若，袁緣從來沒有被人在乎的感覺，張嘉樹紅著眼眶滿臉疲憊的模樣讓她覺得難受和自責。抽出一隻手，她無力的拂過張嘉樹的臉頰，“老張，讓你擔心了。”袁緣蒼白的笑容讓張嘉樹忍不住哭了起來。還好老天沒有對他那麼殘忍，十二年前失去了父母，十二年後讓他差點失去愛人，還好、還好……
“老張，之前你說的事情我答應你。”袁緣微微一笑，雖然沒有血色卻盡顯溫柔，那是她罕見的溫柔和體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