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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這個地方一直都在擴散癌細胞？”杜若不敢置信地沖著醫生怒吼，“我媽去年才做的手術，那時候明明各項檢查都透過了！”
“這是不可能的，患者並非惡性腫瘤，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到晚期，分明是你們拖沓時間延誤病情，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間！”醫生平靜的聲音裡沒有任何的波瀾，他只是把事實給說出來，而且他也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的話。
杜若絕望的瞠大雙眼，她不相信媽媽的病情時被人刻意惡化的，“不可能。”她喃喃的唸叨。能做到這事的只有段其琛，那時候她那麼相信他，她以為段其琛只是恨她爸爸，杜若沒有想到她媽媽也慘遭段其琛的毒害。眼淚沒有骨氣的流淌下來，她失魂落魄的在餘清歌的牽引下走到走廊上，不知所措的餘清歌扶著她坐在公共座椅上，看到杜若丟了三魂七魄的樣子，他心頭一緊伸出手想對杜若說，他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幫助她。剛剛碰了下杜若的肩膀，她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為什麼這麼對我！！”所有的悲傷在這一刻全部爆發，“段其琛，有種你殺了我啊，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害我媽！！啊啊啊……”她瘋狂的扯亂自己的頭發，她寧可現在就瘋了，不要去想那些仇恨和因果，不去想他的虛偽做作，他的好都是假的，他根本就沒有改變過，他就是這麼怨恨他們一家，不讓他們生不如死就不罷休，“嗚嗚嗚……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媽媽，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要我死嗎？”她只能用一聲聲的嘶吼和哀嚎來宣洩自己的悲傷，為什麼她非得遭遇這麼多的不幸？她每一次堅強的站起來，又會有更大的苦難繼續絆倒她，她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這一步！她沒偷沒搶沒有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情，為什麼？老天爺你就讓那麼一個混蛋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和我的家人。
“啪！啪！”
杜若抬起頭往自己的臉上甩過去，“都是我的錯，是我引狼入室，是我害死爸爸和媽媽的！”
“啪！”
“我不該明知道他是誰還讓他接近！”
“啪！”
“我不該明知道他是個混蛋還喜歡他！”
“啪！”
“若若，你別這樣。”餘清歌阻止了她繼續自殘。
杜若抬眼，無神呆滯的盯著餘清歌，“呵呵。”突然她自嘲大笑了起來。這一瞬間餘清歌覺得杜若瘋了，她一會兒大哭一會兒大笑，精神全都崩潰了。心疼的把她摟在懷裡，杜若沒有掙紮，她像個木偶任由餘清歌擺布，“若若，會沒事的，我會幫你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哈哈、哈哈……”杜若放聲的大笑，可是眼中的淚水並沒有因為笑聲而停下，他也這麼對她承諾過的啊！
哭哭笑笑將近一個小時，杜若終於虛弱得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餘清歌這才放開了她，她依舊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餘清歌緩緩的蹲在她的面前，看著她通紅的臉頰，餘清歌很想責怪她對自己下手這麼狠，但不是現在。
“你要堅強，你媽媽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餘清歌說。
杜若沒有回答，驀然她的臉色變得十分的不好，甚至染上了殺氣，“段其琛，既然你要讓我家破人亡，那麼我就讓你一無所有！”這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她恨不得生啖段其琛的肉。
望著杜若這種危險的表情，餘清歌知道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只是他們也把杜若逼瘋了，他不喜歡杜若這種樣子，只有這一次，以後，以後我一定會讓你當一個沒有仇恨永遠快樂的女孩子。
那天之後杜若就再也沒有回b市，段其琛、袁緣、寧幽幽……不管誰打電話給她她都沒有接。
為了照顧杜若，餘清歌把辦公的地點都給挪到了a市，直到杜媽媽結束第一階段的治療。其實，每個人都知道杜媽媽不過是在延長死亡時間而已，她只是能拖一天就拖一天，根本就沒有救了。
“餘總，我想辭職。”這天下午杜若突然對餘清歌說。
餘清歌正抱著筆記本辦公，杜若冷不丁的開口辭職。“我現在這種狀況根本就不能工作。”哪怕餘清歌沒有說過她，但是杜若也沒有那種臉什麼事都不做還領餘清歌的工資。
“嗯，我答應你辭職。”餘清歌沒有抬頭，“但是我依然是你朋友，所以你的事情我管定了，你不能拒絕我的好意。”
杜若為難又無奈的看著她任性的三歲餘總，“你知道我沒有辦法回應你的。”
雖然餘清歌還是沒有抬起頭看杜若，但是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沒關系，誰讓我捨不得你難過，我等著。”這時候他才仰起頭對杜若笑著。
恍然間，杜若失神，她閉起雙眼想了一些事情，隨後她長長的撥出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了，“餘總……”
“你個辭職的人了，現在我們沒有上下屬的關系，只有朋友關系。”當然，如果你不介意我們還可以發展更親密的關系，“叫我名字！”
“餘……清歌。”還是想叫餘總，但最後還是聽話的改了稱呼，“你不需要為我做到這個份上。”
“我願意，你管得著嗎？”這種任性的回答，讓杜若無可奈何。
“那我就厚著臉請你幫我個忙了。”杜若最終還是骨氣勇氣向餘清歌尋求幫助了。
餘清歌有一種預感，段其琛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雖然對不起，但是唯有這樣才能讓杜若和他斷了所有的可能性。
果不其然，杜若鼓起勇氣緩緩的開口，“我要毀了段其琛，我要他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說完，她輕蔑的笑開了。該報仇了！段其琛，如果你不動我媽媽，我或許可以原諒你，但是……你真的讓我失望。你可知道，你差點逼死我我都沒有想過要這麼對付你。
餘清歌怔怔的看著杜若笑得那麼輕蔑，明明殺氣那麼重，可是眼角卻含著一顆悲傷的眼淚不肯讓它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