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對張嘉樹沒有好感,又處處防著他的袁緣在得知張嘉樹的遊戲排名之後立刻跪舔,十二區的前十名啊,僅僅抱住大神的大腿,沒天就是求帶上分的,根本就忘記了當初給人家的臉色。杜若幾次詢問她的臉去哪裡了?袁緣只是摳鼻不屑的回答,跟節操一起留在孃胎裡了,自從不要臉之後整個人都輕鬆了。面對這樣的袁緣,杜若只是漠然的豎起了中指。
“她晚上要加班。”張嘉樹說,“她上班顧著玩遊戲了,事情沒做完。”
“哎,這個網癮少女真該送到楊永信那邊。”杜若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現在我們去哪?”張嘉樹問。
“去老街那裡,我請你從街頭吃到街尾!”杜若特大氣的回答。老街是一條美食街尤其是夜市的時候特別熱鬧,不到淩晨四點人都不散,許多學生聚集在那裡喝酒聚餐。
讀書的時候張嘉樹只跟著宿友去過兩次,不過都沒有待太久,最後都藉口不勝酒力提前回去。
而離開學校之後他更是一次都沒有來過,因為……
“喲,阿樹啊,好久不見了啊?”一個穿著夏威夷風情花花綠綠襯衫和黑色海灘褲的男人突然出現在杜若他們的面前。
那人把手搭在張嘉樹的肩膀上親熱的說。
“是挺久不見的,上次海哥的案子過後就沒見過了吧?”張嘉樹認真的想了想,“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來收保護費的?”
保護費?
這人是道上混的?
“不不不,這個月已經收過了,帶著阿月和孩子們來這裡玩。”男人指著不遠處的女人和孩子說。旋即他轉頭打量著杜若,“這是你女朋友?真漂亮。有空的時候帶回去給兄弟們介紹介紹。”
“嗯,你先帶著嫂子他們去玩吧。”張嘉樹並沒有和男人多解釋,就是恨不得把他給趕走,去你的電燈泡。
直到男人走後,杜若才怯生生的問,“他算是黑社會嗎?”
“他就是啊。”張嘉樹理直氣壯的說,隨後又補充說了,“業餘。”兩個字。
“我啊,如果沒有他們的話,估計已經不知道死在哪裡了。”說到自己的事情,張嘉樹則露出了一臉的冷漠,似乎離開了這層外殼他就活不下去了。
“上高中的時候我爸媽出車禍去世了,車上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這還不算最慘的,最慘的是我出院之後,發現法院判決的賠償金,以及我爸媽的保險全都被家裡那些叫做叔叔伯伯的人給瓜分得幹幹淨淨。他們就像是一群禿鷲,啃咬著我父母的命換來的錢,最後我忍不住和他們大吵了一架被趕出了家門。
是海哥收留了我,幫助我完成學業的。他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一直叫我不要跟他一樣,讓我好好讀書。你別看他們被外界說得那麼不堪,可是從來不恃強淩弱,雖然他們收保護費,但是逢年過節都給街道上的孤兒老人送錢送東西的。”
張嘉樹從來不為自己辯白,不過此時卻竭力的給這些收保護費的“黑社會”解釋,杜若認真的看著他,突然笑了。
一臉茫然的張嘉樹不解的摳了摳臉頰,“有這麼好笑嗎?”
“沒有啊。”杜若搖頭,臉色依舊掛著溫和如朝陽般的笑容,“覺得你挺可愛的。”
張嘉樹估計這輩子都沒有想過居然有人用“可愛”來形容他,“這種詞不適合我吧?感覺很奇怪。”
“我們吃飯去吧。”說著杜若領著張嘉樹朝著目標的小攤走去。
這天晚餐他們確實做到了從街頭吃到了街尾,不過很多東西都是買一小份兩個人一起分著吃完的。張嘉樹跟在朝氣蓬勃得跟磕了藥一樣的杜若身後,端著她的飲料提著她的包包,這場景就跟電視劇裡的男女主一樣,如此一想還打算埋怨的張嘉樹竟然感覺胸口有一絲絲的甜蜜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