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法里奧也不擔心陳真月會咬舌自殺。他在史書上看過,熊貓人是一種偏執又驕傲的種族,有些偏激易怒的傢伙確實會在絕境下咬舌自殺。看起來人確實是死掉了,其實那種狀況是很痛苦的。
人的吞和吐都需要舌頭的幫忙,如果沒有了舌頭,吞吐這兩種極其簡單的動作都失去了意義。再加上咬舌自盡就更痛苦了,斷舌的地方大量流血,血液無法吐出,自然會流向喉嚨,最終人就會被活活嗆死。死亡騎士古神奴僕並不在此列!)
只要將這小子翻個身,就不會死了。啞巴雖然難闡述,可活著的比死去的價值更大。
沒有見過煞的瑪法里奧當然不知道,在陳真月身上流動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他在第一次安琪拉開門的時候就死掉了,活過來也是這幾十年的事情,當然不曉得加爾魯什對熊貓人造成的災禍。
那些黑色的氣流,瑪法里奧還以為這些是熊貓人新的花招呢。
“死亡並不是結束,這僅僅只是開始。”瑪法里奧說,“我承認,有些時候,活著需要很大的勇氣。你的倔強,讓我想到了我的兄弟。”
“那我還真的謝謝你了。”陳真月還在努力地向後靠。他感覺到內心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像火山,即將要噴發出去。
快好了,還差一點點時間。偏偏陳真月對於瑪法里奧知道的少之又少,八卦什麼的也談論不上。
陳真月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即使只有一瞬,這也被瑪法里奧捕捉到了。
“你笑什麼?”瑪法里奧還真的有些吃驚。他被陳真月拖在這裡快十五分鐘了。從一開始的追蹤到現在的山窮水盡,瑪法里奧真的想不到第二種方案可以逃跑。
“你愛泰蘭德嗎?”關於瑪法里奧,陳真月真的只知道泰蘭德那個千年老妖怪。
這不問不打緊,一問瑪法里奧自己都有些難受。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毫無起伏的心臟,才意識到自己的心並沒有亂。
因為心臟早就不跳了。連心都沒有,哪有資格去說愛呢?
“瑪法里奧,泰蘭德,伊利丹·怒風。史書上有記載呦,你們三最初都是好朋友。可惜在燃燒軍團第一次入侵前分道揚鑣了。”
將身子屁股靠在老樹墩上,陳真月緩了一口氣說,“愛這種東西真複雜呀,兄弟反目,因為女人?因為愛?”
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上,所以語言也是犀利的武器。
面對這樣帶著諷刺的話,瑪法里奧一句話都沒有說,心如死水般平靜。
只見陳真月扶著樹墩站了起來,“我快19歲了,我也有愛的權力。可是我的愛呀,在我年少的時候死去了。”
氣血上湧,陳真月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裡有一股奇妙的能量要噴湧出來。
原本瑪法里奧應該感覺到這種變化的,可是他的目光呆滯,空空的,似乎在緬懷著什麼人。
語氣用詞變得更加兇悍,陳真月硬生生地忍下了罵人的髒話,他感覺自己忍不住了。
黑色的煞氣也從陳真月的眉心顯現,要將那黑白分明的臉整張變為黑紫色。
咯啦,瑪法里奧聽到了骨頭磨碎的聲音。
陳真月咬碎了自己的門牙,硬生生地將那些牙齒吞了下去。
黑色的氣流頓時環顧他的身體,紫黑色的煞氣再也不隱藏了。它們覆蓋在陳真月的身上,一隻蒼白的,佈滿血絲的眼在陳真月的額頭睜開,好不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