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瑟爾緊閉的雙目睜開了，泛白的眼眶似乎不能見物，但是他很敏銳地指著前方——隆美爾，可可所處的地方。
很快，烏瑟爾又指著白馬騎士——莎莉·邁特懷恩說，“我賜予你刀劍，你來！”
第二次，烏瑟爾又指著紅馬騎士——達裡安·莫格萊尼說，“我賜予你瘟疫，你來！”
第三次，烏瑟爾又指著黑馬騎士——唯一的獸人死亡騎士——那茲戈林將軍說，“我賜予你饑荒，你來！”
第四次，也是最後一次，烏瑟爾指著綠馬騎士——索拉斯·托爾貝恩將軍說，“最後是死亡，你來！”
轟！
天空似乎塌陷了，新月比血液更紅。極其耀眼的光從四面八方湧來，匯聚在一起。
大概在人類記述歷史以來，也不曾親筆描寫過那麼可怕的天災。
所有看過這一招的人，應該都死了。
烏瑟爾是真的下定主意，要速戰速決。
隨著他的指揮，無數的寒氣從烏瑟爾的背後襲來。本就是廢墟的城市在一瞬間化為飛灰，存留在地面上的，只有渣滓。
那些寒風裡夾雜著千把刀，每一股冷氣裡都帶著亡靈的哀嚎。
而這一步的舉動，從開始到現在不過十四秒。
要死了嗎？
隆美爾有些絕望，他轉過頭去，想要將可可攏入懷裡。過去那隻倔強的小獅子，此時也被捋順了毛。
“可惜呀，太遲了。”冰冷的手掌撫慰到了些許溫暖，父女兩人的手上都留著血，這讓剛過來的梅菲好不尷尬。
寒氣呈扇形，向四周擴散開來。
隆美爾以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抵擋，也不可能帶著兩個拖油瓶離開。
兩邊取輕重的話，他不管哪一個都不可能放棄。
“其實……”嘴巴里只能發出用木訥來形容的聲音。
死亡的警告越來越強烈，即使身經百戰，隆美爾也沒有把握在這一瞬間活下去。
嘴裡藏著無數的話語，隆美爾只能張大了嘴巴，將梅菲與可可都擁入懷裡。
“我想……”
寒冷如同猛獸，隆美爾只覺得什麼東西要降臨了。
感官已經毫無知覺，卻能夠從背後感覺到滲入靈魂的疼痛。
隆美爾也無法說出來，似乎時間都停了下來。
在死亡面前，一切的感官都被停下了。
沒有走馬燈的遺憾，前半生的所有，都濃縮在了一起。
“咦？”這句話不是隆美爾說的，發音的是烏瑟爾。
話音未落，一切的一切，都停了下來。
在這一片空間裡，世間萬物都沒有了絲毫能動的可能性。
隆美爾感知的沒有錯，時間確實停了下來。
金色的砂礫從遠方漂來，就像海浪上的漂流生物。
而在那金色的海潮之下，有一個身高不足1米三的男孩靜靜坐著。
他的雙目流轉著霞光，似乎在哀悼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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