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為什麼……”
尤菲根本無法設想這些來的所作所為。
太長了,也太羞恥了。自己這麼多時間以來,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奔波呀!
牙齒開始磨動,尤菲的瞳孔也縮成了一線。在此時,那個迷之克里米亞成為了她最憎惡的人。
毫不猶豫地轉身,尤菲打算去找那個披著裹屍布的矮人清楚。
同時也要和克里米亞討一個法。
“你去做什麼?”奧妮克希亞發出了凌厲的質問,她的聲音變得尖銳刻薄,而且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就像上位者審視平民。
“去找那個女人……那個叫做克里米亞……”
“有用嗎?”奧妮克希亞,“難道你去找她,就能償還傷害?沒錯,你確實和盧恩敵對,但是這是以你不知情的狀況下為前提。再了,克里米亞的戰鬥力根本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那我要怎麼做?”尤菲大聲質問道,似乎有什麼晶瑩的東西從面具之下滴落,“我還能做什麼呢?”
假設前面有一個大洞的話尤菲必然會鑽進去吧。這是輕信了別人,而付出的代價。
“和我聯手吧。”奧妮克希亞,“我們都被同一個女人欺騙過,自然有聯手的理由。”
“是嗎,這可以嗎?不,不對。”尤菲想起了什麼令自己恐懼的事情,大聲否決,“我不會再相信別人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不會欺騙我。卡特拉娜姐,就算是……就算是你,我也……”
“因為被欺騙的太多,所以不再輕信別人了嗎?”奧妮克希亞緩緩起身,將盧恩身邊的位子全部空出來。
“既然如此,他就交給你了。”
“誒?”尤菲似乎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的答案。
“我為了這場蛻變,等待了很多很多年。這漫長的時間累積起來,足矣讓我審視過去的自己。也是在50年前,我才真正尋找到了答案——我們都是被玩弄的棋子。只有抓住時間節點的核心,才擁有自己選擇道路的權利。”
奧妮克希亞一邊這麼著,一邊離開。她從盧恩的卡片槽裡抽出了一張卡片。
那是霍普的卡片,在盧恩看來唯一特別一點的召喚獸,異色的陸行鳥。
“尤菲,你還記得在屠殺之夜,我和你過的話嗎?”奧妮克希亞的手指飛快地移動著,就像變戲法似的將卡片藏在身手指背後,嘴裡也念念有詞。
“如果少爺和全世界敵對……”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盧恩很快就會擁有自己的顏色了,他也許會走上一條與所有人對立的道路。不管是黑還是白,不管在未來,他將這個世界染成什麼顏色。我希望你直到終點之前,都可以陪著他。”奧妮克希亞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有著私心。
她無法一心兩用,而且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不為別人,而是為了她自己。因為沒有人比她更加了解自己的女兒。
那是她用別饒皮看著長大的孩子,也是自身不敢去面對的事實。
安其拉一定會回來的,她被自己欺騙遠離戰場,但是發現了索莉婭的假身以後,一定會折返回來。到那個時候,萬一碰上死亡騎士中的一人,更倒黴點,碰上阿爾薩斯……
盧恩的安全根本不需要擔心。奧妮克希亞根本不知道克里米亞那個女人在想什麼,唯有一點是可以達成共識的——盧恩不能在這個時間節點死去,最多就是假死。
“我在破開自己的龍蛋殼的時候,也有過對未來的設想,可惜命運那個摸不著的東西並沒有如願。如今,我又站在了這令人捉摸不透的分岔路口。”奧妮克希亞將卡片收藏起來,輕聲,“盧恩,當屠殺之夜發生的時候,命閱齒輪再次咬合。你原本可以慢慢調整過來,但是上古之神並沒有給你喘息的時間。現在的我也沒有能力去指引你走前行的路,只能給你指引一條相對不怎麼歪曲的路,好讓你不要偏離。
“畢竟……人生這種遊戲很難有重來的機會,接下來要怎麼做,站在哪一邊,都要看你自己的抉擇了。”
在結束了耳語後,奧妮克希亞的眼瞳中出現了一條豎起來的黑線。類似蛇瞳,實際上是怒龍的象徵。
“今夜,會有幾個人死去呢?”
帶著令人恍惚的呢喃,奧妮克希亞走上了與惡魔截然不同的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