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泰坦造物。
他們就像是在賽場上交棒的選手，相互向對方走去。
“奧丁……”
明明已經是死屍的阿瑟開口了，他的眼睛無力地垂下，就像睡著了。腳步也是堅實有力，在地上邁出了一個又一個腳印。
奧丁則截然相反，他的步子很輕，只有走動是帶起的威風，吹散了四處的塵埃。
這位堪稱‘神’的泰坦造物根本沒有與身份相對應的力量。他看起來整個身體似乎都被掏空了，只留下光鮮亮麗的外表。
近了，雙方之間的間距越來越小。
在交接的那一瞬間，阿瑟猛然睜開了眼睛，彷彿有金色的流蘇在其中流轉，古老的咒文也在那一刻從四面八方襲來，攀附上他高舉的手臂。
那來源是奧丁，盧恩與奧丁交錯的時候，尼古拉也發現了一個要命的事實——自己的許可權正在逐漸消失。
原本他只是一個傳聲筒，擁有翻閱寶庫的能力。
現在不光是開啟寶庫用的鑰匙被撕裂，寶庫裡一切的知識都逐漸化為泡影。
再也沒有閱讀的權力了，當權力失去憑依的時候，那不過是紙質的紗布，一戳就破。
越來越多的咒文在盧恩的身上浮現，可是很快又隱入肌膚的下表層。
“難以想象，居然用肉身當做言靈幻象的憑依。”尼古拉知道自己的本體有多大，可是即便如此，他儲存那麼多的知識也十分費力。
在1732年的時候，愛德華·肯威來到這裡和尼古拉接棒，並將貨物交託。
也是在那個時候，所有的知識都化作了符文。它們擺脫了電子元件的束縛，以一種更加高效的方式複製儲存。
就像法師吟唱魔法之前所需要的必備條件，那每一個字元都影藏了超過1000段的歷史遺留影像。
想要用人類的身軀容納這一切，阿瑟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最後的結局必然只有滅亡，尼古拉想，就算這次僥倖不死，那個男人一定還會死一次。
“你能挺過來嗎？阿瑟·福利？”尼古拉輕聲說出了在記憶力儲存了很久的名字，他的眉頭更加凝重，因為兩人的身影不再侷限於觸控，而是徹底交錯在了一起。
手指之間對碰結束，阿瑟與奧丁在白骨的大道上矗立。雙方都背對著背，就像雕塑一般。
在常人眼中看來，是人類邁出了歷史性的一步。若拋去死者復活這種詭異的景象，這都足以載入歷史。
“從今天開始，泰坦造物的歷史結束了。”說話的是奧丁，他口裡所出的話帶動了莫大的權柄。
火雲之中也有蒼雷浮現，似乎在映襯著奧丁的言語。
“也是從今日起，智慧種族將邁出自己的未來。”說話的是阿瑟，他的眼瞳中不斷地閃爍著字元，從0到∞，又不斷地折返。
“先生再死，由死向生。”阿瑟與奧丁同時開口，古老的黑色符文遍佈全身，上面侵染了墨綠色的痕跡。
最終那些符文又消失地無影無蹤，似乎從未出現過似的。
“當經歷過死亡之後，生命才顯得寶貴。”
“當再次睜開眼睛後，這個世界必將迎來自己的結局。”
阿瑟與奧丁的動作完全同步，他們一起坐下，互相對視。
一方是空洞的眼目，一方是金色的邪眼。
最後同時開口道，“交付給你了，想要改變世界的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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