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奉獻後,透過消失了的左眼,奧丁發現了自己的渺小,他窺見了影之國真正的面貌。
他看到了生,即便在這片死的國度——這讓他深感欣慰:即使離開了人間,他的瓦拉加爾也能在別的世界中活下去。
但他也看到了死,他看到了飽受折磨的靈魂,他看到了痛苦不堪的靈魂,他看到周圍遍地橫躺著亡者的軀殼。他看到各種各樣的死亡所造就的幽魂,有些沒有面孔,有些沒有形體。目睹此情此景,就連這位阿曼蘇爾的選民的也不免驚駭。
果然,那個旅人說的話是對的,自己坐井觀天太久了。
當他用另一隻眼睛回看生者的世界,海爾雅問他道:“您看到了什麼,我父?”
“我看到了答案,生的盡頭就是死亡。”奧丁答道,“生中有死,死中有生,僅有兼具兩者之物才能跨越兩界。然而世間存在生者和死者的間隙,要怎樣才能做到二者兼顧呢?”
不,這不是疑問,而是要攻克的難題。
“我便要創造出這樣的存在,他們同樣是英勇善戰的維庫人所化。在生命的盡頭,他們將化身使者,指引他們同胞的靈魂來到這座大殿,我將稱他們為瓦格里。”奧丁確定好了方向,宣言道,“透過他們,我的維庫戰士們將重生為永恆的瓦拉加爾。他們將像生一樣強大,不,要比生前還要強大,並且獲得永恆!”
終有一日,永恆的軍團將要被建立,最後……
奧丁看向這金碧輝煌的大殿沉默了一下,心裡默唸道,希望這英靈殿的大門,永不開啟!
……
……
黑色的液體在萊納的身上纏繞,一隻只渾濁不堪的眼珠在臂膀上冒出。
但是自己為什麼會看到這種東西呢?
萊納很迷茫。
不知過去了多久,萊納終於見到了光亮。
那不是晨曦,儘管天處在矇矇亮的狀態。
萊納看到了倒映在天空的刻印,是那種黑白混雜的光撕裂了黑夜。
no.β,一直存在於記錄中但是又從未出現過的刻印。
當它甦醒之日,意味著太古時代被泰坦所拘束的光芒即將破曉。
如今,上古之神中,最弱小的一位終於甦醒了。
“老師,原來你是那樣的東西……真是最低階的愉悅了……還是說,你認為這個世界依舊有被拯救的價值嗎?”
“我將吞噬所有的精華……”
在吉爾尼斯周邊遊蕩的,只有這一道詭異的光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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