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納·胡佛那個傢伙,確定不是精神上有問題嗎?”小門吱呀一聲開啟,走進來的是身披長紗的卡拉贊小公主——菲德·克里斯塔。
她看著淡漠的二人,小嘴巴不高興地撅了起來。
“辛苦你了。”克里米亞頭也不抬起來,好像走進來的人一點也不重要。
“我有什麼好辛苦的?正如我的名字,反正一生都是以‘偽裝者’的身份前進。”雖然嘴上那麼說,菲德的內心深處也掩藏著小小願望。
她想要救助自己的朋友,為了那高昂的醫療費用和稀少的材料,只有贏得海加爾之門的比賽才行。
不過,當那筆資源都呈現在眼前的時候,勝負結果就對菲德不重要了。
她唯一需要思考的,是如何面對卡拉贊大佬們的責難,畢竟,這是她一人獨斷的後果。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菲德拋棄了這個姓氏的榮耀,辜負了卡拉讚的信任,並將其狠狠地踢出局。
也許這次回去後,就會被處死吧……
“工作程序如何?”
“七個點都已經設定好了符文,不信你感知一下。”
“不,我相信你。”克里米亞伸手將一張卡片遞交在菲德手上,“這是報酬,有了這些,你的朋友,應該可以正常地下地行走了吧?不過……”
“我們的契約已經結束,從此以後再無瓜葛。你完成了我三件任務。第一是直面盧恩和陳真月,第二次替換掉紅寶石入場,第三次則是這一次設定符文。作為上位者的慷慨,我決定給你一個忠告。”克里米亞略帶譏笑地說,“不要再迷戀那個人偶了……為什麼要為一個傻瓜執迷不悟呢?”
“你不懂的。”菲德低著頭說,“在你最軟弱的時候,沒有人聽到你的聲音。在黑暗中,只有那個人抓住了你的手。就算你變強了又如何?你又怎麼可以背叛別人的信任?”
菲德的聲音很輕很輕,就算一隻小鹿在無聲地飲水。
“那個時候我就許下願望了,只要誰可以拉住我的手,就算他和全世界作對我也不在乎。”菲德用倔強的眼神,第一次那麼勇敢地和克里米亞對視,“你想要拿走他的性命,就要越過我這一關。”
長久的對視後,克里米亞咧嘴笑了。
“不了,反正那種一次性用品要多少有多少,再說,你覺得我會看上能夠量產的普通刀具嗎?”
她劃開了一道空間門,對著菲德點點頭,“你的戲份結束了,希望我們不再見面。”
“我也是。”菲德在跨入傳送門前突然停下了腳步,“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萊納這個人的扭曲,是天生的?還是後天養成的。”
“怎麼?在意卡拉贊也會把你變成那樣的人?”
“不,只是突然想問問。”菲德搖了搖頭,“不回答就算了。”
“回答的話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克里米亞瞧了宛若雕塑的院長一眼,“在你看來,他這樣是病態的,所以你用扭曲來形容對嗎?”
菲德被克里米亞問的愣住了,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安心好了,萊納是特例。他從出生開始,就一直認為生活很無趣,被卡拉贊約束後,更是如此。挑戰禁忌的領域讓他的思維得到了放縱。別人殺人都有堂皇的理由,而萊納殺人……哼,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快意罷了。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這一點在弒師後就更加明顯了。”
克里米亞微微一笑,“萊納那傢伙,是純粹地,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而行動。再加上本質又是一個不在乎世俗的人,當開啟禁忌之門只需要臨門一腳的時候,跨越這個障礙只是時間問題。”
菲德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她在跨入空間門,返回卡拉贊前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
在短短几秒鐘後,菲德嘆了一口氣。“所以說,跨越禁忌之門,是一件很讓人愜意的事情嗎?”
“結束了?”沉默許久的勞諾德開口說道。
“有什麼想說的?”
“好棋子,好棋盤,不,你在後面掌控了一切,最出色的是你,棋手。”
“這一點你說錯了。”克里米亞否認道,“棋手只能控制安逸的棋子。當有一枚發瘋的棋子不受掌控的話,會如何呢?”
勞諾德緊皺眉頭,以他的學識,還是有些不解。
“掀開棋子的表面,上面燒錄的既不是將,也不是帥,而是神。”克里米亞的話中帶著陰風,“神明,是沒有資格操縱神明的。而神明甦醒的第一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