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蕾卡迷茫地睜開了眼睛,稚嫩的少年皇帝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清秀的臉龐。
視線從模糊到清晰,那充滿金光的眼眸漸漸變得圓潤,清澈,就算是外人也看得出來那是在擔心。
這是怎麼了?我……
“那不是一口枯井,是充滿水的,好在那個井也不深,”
說話的自然是盧恩,他還沒有來得及給艾蕾卡做人工呼吸,她就醒過來了。
縱身一躍的樣子就像游魚,結果下了水就不斷地撲打著水花,活脫脫的一隻穿山甲。盧恩總不可能將她拋在這裡,萬一浮上水面被弩箭shechuan就完了,幾百張嘴也說不乾淨。
其實下水的那一刻他就醒悟過來了,雖然上房頂看星星這種理由有點蹩腳,但也不是不能用。
他完全沒有必要逃難似地跳下來,大不了就是被責罵兩句。說到底,也只是賊心在作怪。
好在小時候經常跑到河底找小龍蝦,別的沒有,憋氣的本事銘刻在心。
“當時下水的時候沒有看到你追蹤的人。”盧恩輕咳兩聲,比劃了一下,“這口井是一路朝下的,在黑暗中我跟丟了那個毛賊。好在幸運女神對我微笑了。”
盧恩其實撒謊了,並非不能說出實話,而是不知道該怎麼用言語組織處他所看到的奇景。
在今天早上,艾蕾卡聽到‘尤格薩隆的迷之匣’的時候,眼瞳裡閃爍著沒見過的刻印,並非數字,而是兩個突起的圓環,左邊還有一條豎線。
而就在剛剛,那個刻印再一次出現了。
說起來也奇怪,刻印亮起來的時候,周圍的水流彷彿擁有了生命。它們紛紛避開,薄薄的光膜護在艾蕾卡和盧恩身邊,簡直就像是主題公園裡的漂浮球。
兩件事情讓盧恩放棄了上浮呼吸的打算,一個是有了呼吸的機會,另一個是新的道路被開闢了。
艾蕾卡迷茫地指著前方,嘴裡是盧恩完全聽不懂的詞彙。
有‘夢魘薩維斯’這樣的哀悼,有對‘死亡之翼’的不屑,還有‘進攻耐普圖隆’這樣接近命令的君主語氣。
環繞周遭的水草和浮苔被驅散開來,盧恩根本來不及反應,更大的黑暗包裹住了他。
濛濛之中,光亮刺透了盧恩的眼目,無數觸鬚的幻想包裹在他的周遭。那是成千上萬的無面者聚集在平原上,元素領主之一的拉格納羅斯正在召集自己的火元素備戰。
對面是青銅,黃銅,白銀的巨人,而那領頭者,是盧恩之前見過的奧丁!盧恩還想看得多一些,沖天的號角將盧恩拉遠了距離,莫大的嘆息迴盪在這悠久的古戰場上。
當他開眼的時候,已經在某個不知名的水潭邊了,邊上是不斷呼吸的艾蕾卡。
“見鬼,我又溺水了。”艾蕾卡不開心地撇撇嘴,“我們的位置?”
“別問我,我也只比你快一點點甦醒。”盧恩終究還是沒有將神秘刻印的名字說出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艾蕾卡和他實在太像了,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似乎連星圖都一知半解。
想要解謎,就要靠自己。
過了半晌,盧恩探起頭來問,“艾蕾卡,你的水性不怎麼樣。”
“切,我是旱鴨子不用你說,我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溺水了,如果知道這下面有水,鬼才追下來呢!”艾蕾卡的瞳孔驟然放大,她突然站立起來露出了不敢置信的驚懼,“我……溺過水?”
這不是廢話嗎?從你剛墜下來撲打的樣子,水性爛的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