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現這種症狀的時候是在一個月圓之夜,某個廚師發現放在地下室冷藏的鴨血沒了。廚師只以為那是一個貪食的小賊,只彙報了警衛隊長,並加強了警戒。一個星期後,第二例出現了,當時的家主非常暴怒,處死了守夜的隊長和隱瞞不報的廚師。如果對方是敵人的話,就很有可能在食物裡下毒,這是無法容忍的大過失。”
“為了捉住那個毛賊,族長召集了死士——當時的長老都認為這是小題大做。但是當抓住那個毛賊的時候,所有的參與者都驚呆了。”可可長吁了一口氣,“那是家族裡的長子,第一順位繼承人。他眼裡冒著蒼藍色的火焰,嘴角都是鮮血。這一次他的襲擊目標不是牲畜,而是個剛入職的女僕,只有十六歲。”
“所有的死士都被下令自殺,長老閉口,只有家族史官記錄下了這一切。長子被鎖鏈洞穿琵琶骨,囚禁在地窖裡定時送給養直到死亡。令人驚奇的是,他的生命力很頑強,一天不吃不喝照樣生龍活虎。接下來,每過六十年,家族裡就會出現一個這樣的例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詛咒的傳言就從家族裡傳播開來了。”
“這個應該是你家族裡很大的秘密吧?”盧恩有些詫異,“聖騎士家族發現了這樣嗜血的異類,亡靈不像亡靈,狼人不像狼人。如果我嘴巴大一點的話……”
“你會嗎?”可可努力睜大眼睛,她看起來就像是見不得光的鼴鼠,第一次見到久違的光明。
‘你會嗎’這三個字好像一把利刃切入盧恩的心裡。平心而論,佈雷德的詛咒和他關係不大,佈雷德家族裡,熟識的人也只有一個而已。
小手到處摸索,盧恩伸出手去與她握在一起。
熾熱的溫度彼此碰撞,盧恩也能感知到上面附著的汗水。
“當初,爸爸也是握著媽媽的手。”可可的聲音驟然變色,就像從黑暗洞傳出來的幽風。
盧恩從未見過如此猙獰的可可,翠藍色的眸子好像隱瞞暴風雨前來的海平面,好像有人在狂風驟雨中保留火種。精緻的小臉上瞬間被憤怒填充。時暴力,時張狂,時怨恨,如同畫家筆下的復仇女神。
“然後在我面前,他笑著,咬斷了媽媽的喉嚨。”
……
……
“得知佈雷德家族的秘密是個偶然。”洛肯的思緒回到了五十年前,“在第一次海加爾之門比賽的時候,我,勞諾德,隆美爾,阿瑟,還有一個你不認識的傢伙,五個人準備偷襲拉法姆。在比賽的規章上這是不被允許的,我們彼此對對方發誓,並且講出自己最大的秘密。”
“就像投名狀?比如殺一個人才能入夥,你們則是暴露最大的秘密才可以彼此坦誠?”
“恩,那個時候我和阿瑟的關係遠遠沒有現在那麼好。我們雙方都認為對方是暴發戶。阿瑟講出了自己的師承,勞諾德講述了自己悲慘的童年。反正大家都是宣誓才下狠心的。”
“後來呢?”克倫澤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
“在安戈洛,我們五人就在拉法姆開啟了‘門’,打算殺人越貨的時候,拉法姆突然失蹤了。我們直面了來自上古時代的巫妖王,他從古棺中掙脫鎖鏈甦醒,視我們如螻蟻,僅僅是吐露出來的呼吸就凍住了我們四個人。”
“四個人?”
“第五個傢伙是個膽小鬼呀,一開始就跑了。得虧當初太菜了,四個加起來都不如第五個膽小鬼有吸引力。第二代巫妖王看也不看我們,直接走了。”洛肯站立起身,“和你講佈雷德的秘密是為了更好地穩固你的權勢。你是聯盟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在我們的輔助下,總有一天會成國王。龍族先驅和艾澤拉斯商會都會成為你的後盾。到時候,佈雷德也會被塑造成你的利劍。”
洛肯豎起手指說,“我已經滲透進了部落,巨魔裡也有我們的內奸,到時候我們劍指極北,滅亡靈掃部落,去做到當初連瓦里安都沒有做到的壯舉。”
“國王……”克倫澤被突如其來的蛋糕給擊暈了。
“安心安心,有我們四個幫你,橫掃大陸遲早的事,不過在這之前得先解決掉薩爾。他和奈法利安的傀儡可不一樣,世界薩的名頭可是貨真價實的。”洛肯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做出槍擊狀,“說到薩爾,他今天開會和你們說了什麼?”
“嗯,讓我看看記錄。”克倫澤拿起檔案袋翻看資料,被翻過來的一面正好映入洛肯的眼簾。
這是?
洛肯看到了一個名字,一個早已被埋葬在歷史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