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你們以為我要離開,門都沒有!”克倫澤一腳踹在門上,他這次乾脆不坐回去了,直接走到了會議室的角落聽著,好像被罰站的學生。
“熊貓人,你認為吉爾尼斯堡為什麼會建立在瓦礫之上?”薩爾轉頭看著陳真月說,“如果防線被攻破,那麼最少也死傷幾百人。那些哨兵日復一日地在守在吉爾尼斯堡的地下,堅守幽暗城防線,到底是為了什麼?”
“額……”陳真月撓了撓頭,“這個問題有點難。”
“那換個角度思考,為什麼吉爾尼斯堡建城的時候要選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薩爾說,“就如同剛才海加爾學院提名人說的,聚焦之虹這種威力強大的武器根本不應該放在自己的老巢。過去他的光輝瞬間毀滅了一座塞拉摩,那麼,為什麼要守在路口抵禦亡靈?將他們釋放出來,不好嗎?”
如果要我說守城最好的方法,就是像部落那樣建個要塞,外面按照鐵桶設計,做好防禦工事。巫妖王的軍隊不也被這種老烏龜防住了嗎?陳真月差點就把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他左顧右盼,發現盧恩和安其拉都低下了頭若有所思,就算是在角落罰站的克倫澤都開始低頭思索起來。
我去,你們要不要這麼認真,誰知道當初建城的時候是不是勘測隊少根筋或者城主眼瞎呀!
陳真月最後深呼吸了一口氣,“我覺得……”
“說。”薩爾聳了聳肩,他寬闊的臂膀堅實有力,肌肉分明,簡直不像是薩滿的身材。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陳真月好半天才憋出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希望隨便胡謅一下,看能不能矇混過去。
只見薩爾露出了那種‘孺子不可教也’的惋惜神情,“說實話,我以為你會回答的出來,才優先讓問你的。”
“敢問大酋長,正確的答案是什麼?”莫德雷問得十分誠懇,也想知道答案。
應該說在座的除了海瑟都想知道。
“講這個答案之前要講關於一個人物。”薩爾走到陳真月身後說,“作為學院的百科全書,應該不會介意為大家介紹一下吉恩·格雷邁恩這個人物吧。”
“吉恩·格雷邁恩?”陳真月難得正經起來,盧恩知道,在講述令人敬佩的上古時代人物的時候,陳真月才會收起嘻哈的臉龐。
“在過去,人類曾經分為七個王國劃分大陸統治。吉恩就是七國之一——吉爾尼斯的主人,他和女妖之王希爾瓦娜斯是死敵。在上古時代結束後,吉恩放棄了自己原來的國土,帶領子民在幽暗城上方建立了自己的城市,並讓自己的後裔改姓,發誓永生永世抵禦來自地下的亡靈。”陳真月很少這麼嚴肅,盧恩默默地給他樹了一個大拇指。
“熊貓人有個詞叫‘天子守國門’。在吉恩活著的時候,吉爾尼斯一直是抗擊亡靈的主力。今天的核心城就是一個原本的防禦前線。直到幽暗城的入口全部被封死,亡靈被鎖死在地下後,吉爾尼斯堡才有了雛形。”薩爾環視眾人,“你們所見到的梅菲城主和蘭斯洛騎士是那個古國的最後兩人,他們的姓氏就代表了對亡靈的仇恨。如果他們也死去,吉爾尼斯這一個國家就徹底亡了。”
“除了上古時代的亡魂,沒有人會知道這一個國家存在,他們屹立在聯盟最孤獨的北方,千百年來一直堅守保護幽暗城的秘密。比起無面者,他們更加怨恨亡靈。那是承載了幾千年的悲傷,一代一代人流傳下來的責任。大陸上亡靈只有在極北出沒也是這個原因,亡靈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們的生活,只是聯盟的平民不知道這片土地下流著什麼樣的血。”
“天子守國門……”盧恩揉了揉眉心,聯盟的東北部確實很孤獨。
諾貝爾之城沒了,瞭望者小鎮也沒了,要塞同樣沒有了,可以說原本就因弱不堪的防線瞬間破了一個窟窿。
吉爾尼斯堡承諾了千年的誓言現在被兌現,吉爾尼斯在,東北永存。想要長驅直入攻擊聯盟的腹地,請先摧毀這座堡壘!
但是敵人呢?盧恩發現越深入越奇怪。敵人在哪裡?
無面者嗎?不,保護好祭壇,結界就不會損毀,無面者還是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