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恩將戰刃微微垂下,在十天前的精神世界裡,他早早地見過了這件武器。
它和希爾瓦娜斯的音樂盒,拉法姆的源生法杖一起漂浮在盧恩面前。可那個時候盧恩更在乎的是那個被小惡魔一拍而散的沙雕。
那個關乎過去,未來,現在的沙雕。
在想起那個東西的時候,盧恩總會出現精神斷層。他真的記不起來了,所以他必須要在這一次吉爾尼斯之行結束後去多格。
眼下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先對抗阿爾薩斯再去多格!
盧恩揮動著手上的戰刃,漆黑而又虛幻的膜翼開始在他的背後撲打。
“no.16,伊利丹·怒風的刻印。那麼驕傲的男人,也會將自己的武器分給你一半嗎?”阿爾薩斯看著眼前的武器有些出神,他最後一次面對那個惡魔還是在王座下。
拳拳到肉,以命相搏。最終自己略勝一招,刺傷了伊利丹。
“伊利丹,你也在這裡對吧!”阿爾薩斯突然大喊,“如果沒有你在周邊,他怎麼可以使用你的刻印能力?你在觀望什麼?!你在期待著什麼?”
盧恩楞了一下,眼前的男人突然大吼起來,隨風飄揚的白髮宛若瀑下,死亡的氣息環繞在他的周圍,又蕩起一圈塵埃。
而且聽他的口氣……伊利丹·怒風在附近?
盧恩開始靜下心神,心臟開始有力地跳躍,異色瞳的雙目觀察著周圍的所有景象。
眼前的男人也是盧恩觀察的物件,周圍的鏡面看似無懈可擊,但誰都不知道會不會有突如其來的傢伙闖入這一場對局。
現在的盧恩開始有對抗阿爾薩斯的資本了,但也僅僅是資本而已。
敗在阿爾薩斯手下的強者不計其數,烏瑟爾·光明使者,安東尼達斯,還有伊利丹·怒風。
僅憑藉運氣怎麼可能擊敗一個有一個強敵。
好在盧恩還有堅持下去的契機——他從剛才的交鋒中感知到了,阿爾薩斯並不是不出全力,而是現在的他並沒有很強的力量。
要是按照戰鬥力的框架,假設阿爾薩斯是那種最高階的職業者,盧恩在面對他的那一瞬間就會被殺死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確實給予了盧恩很大的壓力,但是比起海瑟那種強到不能呼吸的壓迫,阿爾薩斯的氣息並不充裕。
是什麼原因導致他不用出全力?在面對兩張上古傳說的誘惑前還在示弱?
盧恩不懂,他只能握緊了手上的戰刃,好讓他得到片刻的安全感。
打敗阿爾薩斯是不可能的,這是從一開始就確定了的結局。就算阿爾薩斯因為某些原因不出全力,也不是現在的盧恩可以面對的。
他將希望寄託在吉爾尼斯堡的哨兵身上,只希望援軍可以帶來梅菲城主或者蘭斯洛將軍。
能作為一城之主,總有對抗阿爾薩斯的能力了吧?
靜,出奇的安靜。
雪白的長髮隨著阿爾薩斯的怒吼而張揚,又隨著巫妖王的平靜慢慢垂下。
阿爾薩斯面對盧恩點點頭,他收起了手上的魔劍,“偷竊來的技術果然有缺陷,只釋放了一下霜之哀傷的力量,時間就到了。”
“時間到了?”盧恩沒有聽明白,他不確定這是不是巫妖王示弱的新手段。
“報上你的名字,被惡魔所附身的人族。”阿爾薩斯伸出手指著盧恩。他的命令難以抗拒,盧恩心裡一口不甘提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