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想一些好的,比如祝我壽比南山,子孫滿堂之類的?”陳真月沒好氣地說。
“見鬼,這個成語用的不對吧?你是七老八十了還是在病床上等待白百何的病人?師兄,你才十八歲耶,就想著子孫滿堂這種不著邊際的話?壽比南山就算了了,祝福你‘十年後妻妾成群’成不成?”
“這個可以有呀師弟。”陳真月的臉突然又邋遢下來了,大概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猛地把頭伸出被窩,探出頭來的熊貓臉嚇了盧恩一跳。
因為陳真月的臉本來就充滿了喜相,現在臉上卻出現了兩道淚痕,掛下來的淚珠像被貓撓過似的。
什麼節奏?盧恩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師弟,我突然感覺前途一片迷茫。”。
也許是覺得二者之間的距離不夠,陳真月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下鋪。
“我在聖城安逸了很多年,可是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活著。”陳真月搖搖頭說,“我有目標,但達成目標就像重現高格瑞瑪一樣遙不可及。和而且揹負仇恨前進的你不一樣,我真的沒有前進的動力和方向。”
“師兄……”盧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許剝去陳真月開朗的面具,剩下的才是真正的自己。
一個裝出笑容去面對他人的熊貓人。
“那你一開始為什麼選擇參加這次的戰鬥。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一不小心真的是會送命的。”盧恩清楚地記得陳真月對自己的告誡。
“一方面是索莉婭坑我,另一方面是有人在背後驅趕我,我不得不做出前進的選擇。”陳真月嘆了一口氣,“就算你不前進也不行。總有什麼東西在後面鞭策你。就像驅使你前進的是追尋萊納的蹤跡,而驅使我前進的就是來自皇帝的命令。”
“皇帝的赦令?”
“就像暗金教的頭子是卡扎庫斯,卡拉讚的頭子是麥迪文一樣。”陳真月左右四顧起來,他衝到視窗拉上了窗簾,遮罩了朦朧的月光。
又躡手躡腳地走到臥室的門口,敲了敲房門。
“有那麼恐怖嗎?”盧恩萌生了疑惑,眼前的熊貓人好像被嚇破了膽子。熊貓人皇帝已經追述不到初代的那一位了。現在大陸上流傳的名號,都是來自熊貓人的末代皇帝——少昊。
不過,如果陳真月不提起皇帝這個詞,盧恩真的不覺得這個名字有什麼稀奇的。就像早晨起來望見的第一抹綠蔭,你不會記得它有什麼不稀奇。
因為花鳥樹木的組合太平凡了,放在路邊就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皇帝已經被解放了,所以我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要格外的小心。”陳真月回到床邊擠眉弄眼。
“解放?”盧恩不太明白。
“你知道嗎?在多格的慘劇發生的時候,還發生了另外一件大事。”陳真月看著盧恩的眼睛一字一頓,“瞭望者要塞被無面者攻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