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度因,你不能使用上古之神的力量!”
投射在盧恩視網膜上的言靈幻象告訴了盧恩說話的兩個人是誰。
先知維倫,還有王室的祖先,安度因·烏瑞恩。
“老師,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聖光拋棄了我們。”
“不,安度因,聖光的力量就在你我周圍。”維倫慢步走到了安度因身邊,“聖光是信仰者所持有的武器。他們很強大,卻又弱小。你所要做的,就是相信他們。”
“來不及了,老師。無面者就要來了。他們刀槍不入,好像我們落後了整整幾代的科技。部落在無面者的攻擊下失去了超過一半的土地,聯盟難道要重蹈覆轍嗎?”
“安度因!你想要成為第二個阿爾薩斯嗎?”維倫大喊起來。
金髮的王子不說話了,令人恐懼的低語在四周蔓延開來。
阿爾薩斯,他揹負得太多,最後重則將他壓垮。
那一位王子成為了拋棄一切的死亡騎士,迷失了自我。
“我……”
“安度因,你和孤獨的阿爾薩斯不一樣。他直到拔出霜之哀傷前,只有他自己在思考一切可行的方案。但是現在,你還有圖拉揚,奧蕾莉亞,甚至阿萊克斯塔薩都是你的戰友。他們會拿出不臣服於暗影的解決方案,然後擊敗無面者。”
最後落幕的,是維倫那一張慈祥的面龐。
安度因,是上一任的薩拉塔斯持有者?
盧恩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鋸齒匕首。
他沒有想過,這一把匕首居然曾經蠱惑了安度因,去和她交易。
可可很明顯也不知道這一段歷史,只有安其拉的眼神中毫無波瀾,似乎是一口古井。她好像早就知道了這一件事,裝作毫無所謂的樣子。
“後來怎麼樣了?”可可乖巧提問的樣子就像一名死讀書的好學生,她拿起了筆記,毫無顧忌地開始在草稿紙上記錄下那所謂的黑歷史。
“暴風城被無面者攻破了。攻城的還有被烙上刻印的阿努巴拉克,埃克索圖斯,奧妮克希亞,深淵滑行者索苟斯和格羅姆·地獄咆哮等。他們死而復生,被刻印的力量所控制,和傀儡無異。”佛丁幽幽地說出了這句話,“最後安度因先喊出了那句話,烏瑞恩的家族將不揹負榮耀和正義活下去。最後在被烙下刻印前,喊’聖光背叛了我!’”
“在那之後,薩拉塔斯的匕首就失蹤了。無面者徹底成為了大地上的主人。”佛丁講完了故事,他問了一個問題。
“安度因最後的執念是什麼?”佛丁走到了盧恩的背後,他幾乎是貼著盧恩的面頰問,“你覺得,那一位王子,用腐朽的聲音喊出‘聖光背叛了我’的那一刻,心裡的執念是什麼?”
“我……”盧恩的眼睛裡很罕見的,出現了對自己不信任的迷茫。
剛才出現言靈幻象的那一刻,自己的代入感很深的。因為他所扮演的,就是安度因·烏瑞恩。
他心裡在說……他心裡在說……
“我要破壞掉暴風城的城牆,讓人民從圍欄中走出去。”盧恩用沙啞的嗓音說出了這句話,“只有綿羊有勇氣拿起武器去面對災難,才是真正的民強,物質上的充裕只會讓人懈怠。”
“我要讓他們,承受災難,體會我的心酸。”盧恩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就是感覺安度因那個時候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言靈幻象不太全面,他不知道那個上古傳說的記憶力到底有什麼樣的缺陷。
很多記憶都是空白的,盧恩第一次生出了想要看全言靈幻象的想法。他想要去了解,那個千載以前被歲月所掩埋的歷史。就像和五十年前的海加爾之門,十六年前的巴比倫大火一樣。他都想知道。
“你說的有道理。”佛丁沒有說出對與錯。
在這最後一題裡,對與錯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作出回答。
什麼都不做,才是浪費時機。
“不過這一次讓我很欣慰。”佛丁沒有把後半句說出來,這一次你看到了太古時代的記憶沒有發瘋。
“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