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丹回想起了過去,十六年前,曾經寄宿在阿瑟身上的時候,那個男人的臉上無論什麼時候都會洋溢著天下在握的笑容。他甚至規劃好了未來的藍圖,先是獲得海加爾之門的資源,再重返暴風城取得自己的王座。接下來拉攏分裂的卡拉贊和神督山,以武力奪取加基森,最後和部落以無面者平原為界,平分天下。
可惜,阿瑟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了命運前行的腳步,按照所發生的歷史,他不顧別人的勸阻去研究造物主水晶,‘又’被安戈洛的火焰‘燒死了’。
“阿瑟,希望這一次,我們可以贏。”伊利丹搖了搖頭說,他走過了第二層的通道,也見到了還在發呆的迪克。
對於這個差一點成為阿瑟的弟子的牛頭人,伊利丹沒有一絲好感。只會怯懦地反思,在擁有力量以後依舊是保持著‘忠犬’的行徑。不敢踏出高塔一步,好像要將這輩子都奉獻給巴比倫一樣。
不過伊利丹會鄙夷沒有思想的木偶,但絕對不會不厭惡這樣的忠臣。這樣的傢伙,就算是敵人,也應該獲得足夠的尊重,更何況是戰友?
“棋子已經就緒,就看接下來黑色的國王會選擇哪一位皇后了。”
伊利丹看著背後的艾諾辛斯惡魔,這是他最忠實的奴僕——由艾諾辛斯戰刃所召喚出來的惡魔,紅綠相交的火焰形如鬼魅。為了不讓邪火灼傷那個未來的鑰匙——可可,伊利丹甚至還找了幾塊殘破的肩甲搭在艾諾辛斯惡魔的肩膀上。
在某個特定的地點,早早就有哨兵戰死在那裡。
他們臉上扭曲的神情已經預示了死亡前的痛苦,食屍鬼還在一口一口地啃食他們的身軀。在伊利丹靠近以後,它們敏銳地感覺到了強敵,紛紛退走了。
伊利丹也已經很熟練地做過四次了,從死屍上卸下肩甲再給惡魔套上,這一次也僅僅是重複歷史而已。
對於他們這群一萬年前的亡魂來說,重複已經知曉的歷史是很可怕的事情,但是未知的歷史的出現會讓他們覺得事態超出了他們的掌控。就像你用心靈視界看到了對面手上只有一張秘法寶典,也已經面臨疲勞。而對面在下一回合居然用僅有的手牌開出了火球術+火球術+寒冰箭的組合。
這已經不是神一般的運氣了,更像是發牌員在相助。說得更加玄乎一點,更像是幸運女神在撥動勝利的天平。
好在關鍵的人物都在他們手中了,就像自己頭上已經掛上了冰箱,傷害再怎麼高也還有一回合的時間。就算天平再怎麼傾斜,勝率也不會跌落百分之五十。
盧恩+可可的組合就相當於銅須+克蘇恩,當打出的那一刻,就已經可以宣告將軍了,唯一需要警惕的,就是那一位不在計劃內,又會亂出牌的敵人!
昏迷的可可恬靜地就像在母親懷裡沉睡的娃娃,可愛又不失純真,其實無論是誰,第一眼見到可可絕對不會想到她是騎士,若是卸去盔甲,穿上洛麗塔的琉璃裙絕對是最適合的模特。
可惜,她是那種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鐺鐺!’
渾厚又清明的鐘聲響起了,浩劫的前奏迴盪在寂靜又血腥的城鎮。
十二點的鐘聲既是十月九日的終點,又是十月十日的起點。
大陸上的人們完全不知道,這一個鐘聲的響起意味著什麼。
很多年以前,《索多瑪的八十天》的作者在那個小鐘樓裡為自己的寫作人生畫上了句號。而他的小說後半篇還有另外一個名字,《神督創世錄·預言篇》。
這一部小說之所以會被禁止,第一原因是不符合聯盟當時的政治方針。高高在上的統治者不能讓無知的群眾瞭解外界。只有愚昧的羔羊才會充當產奶的機器,去生產金幣。一旦瞭解外界,他們就會不受控制地跳出去,好奇心會讓聯盟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