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修女安其拉
廣場的定格被恢復原樣,人們繼續哄搶的行為。小惡魔與維綸都消失了。時間這一概念再次復活。
安其拉的十字架開始反射樸實的光輝,她就像小貓那樣乖巧,喵喵地叫著。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線球以後,安其拉的眼神失去了光澤,彷彿在風雨中搖曳的百合漸漸枯萎。
“不行嗎?”
盧恩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真想這個時候小惡魔出來救場,來教一教自己怎麼泡這個三年起步的妞。就算是陳真月也好呀,他完全可以做到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而面不改色,泡妞秘訣肯定記成小紙條都寫好了,碰到什麼情況就撕哪一條,照念就是了。
“為什麼你不可答應?”安其拉小聲地問,猶如蚊子哼哼的聲音讓盧恩為之汗顏。
可是世界上哪有這麼多為什麼?有些事情就是沒有理由,你找遍天涯海角就是尋不到理由的。更何況…她那麼坦誠,眼眸中的清澈讓盧恩觸動了一下盧恩的內心。眼前的小丫頭在害怕,只要她聲音再大一點,盧恩就會離她遠去。
“你有朋友嗎?”安其拉的聲音更小了。
“朋友?”盧恩眼神裡透露出溫柔,“有一個,不過是個小笨蛋。”
“小笨蛋,和我一樣嗎?”安其拉問。
什麼叫和你一樣?盧恩默默吐槽,哪有人將自己比作笨蛋的。
“不是,你比她聰明多了。”這樣說的話是不是有點損尤菲?不行,下一個。
“對,你們都是笨蛋!”大佬呀,你是來求人家辦事的,人家一個不開心,在地上撒潑打滾你還不是得跪下?
盧恩猶豫著要怎麼回答,對面的小修女安心一笑,“終於找到和我一樣的人了。”
“什麼意思?”盧恩楞了一下。
“我天生就有看破人心的能力,只要是有一點點虛偽,他的臉上就會戴著面具。從小到大,除了我的父母,只有你沒有戴著面具。”安其拉指了指在廣場上哄搶的人群,之間漫天飛舞的都是塑膠袋,甚至還有一些破碎的藥劑,發出了骯髒難忍的臭味。
“那些在搶東西的人們,臉上都戴著遮掩自己的黑白麵具。比如那個老爺爺,他戴著謊言的面具。說是給自己的孫子拿藥劑,實際上他已經來六次了,每次都稍稍變裝去欺騙分發藥劑的人。還有那個懷抱貓咪的貴婦,她臉上帶著虛偽的面具,讓保鏢去搶藥劑。實際上她的家族已經快破產了,她要靠著那些免費的藥劑起死回生。還有那個傭兵,他戴著暴力的面具,仗著自己的手下胡作非為,好多人都沒有領到屬於自己的份額。”
“所有的人都是戴著假面在生活。”安其拉說道,“真好,你是第三個不戴面具的人,就算我那些爺爺們臉上都掛著暗影的面具,上面還有一顆很大的眼珠。啊……”安其拉突然想起了什麼,豎起手指在嘴唇邊做了一個禁言的動作,“你千萬不能和我的爺爺們說呀,他們雖然很嚴厲,實際上對我是很好的。”
盧恩心說我又不認識你所謂的爺爺們,我又怎麼告訴他們?
“那你的父母呢?”盧恩問。
“父母……我沒有見過,不過我見過我的奶奶,她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安其拉鼓起小嘴巴,“她的面具是我見過最華麗的,也是最骯髒的。上面好多黃金寶石,但是又佈滿血跡。”
崔西女王在她的孫女眼裡居然是這樣的人?盧恩皺眉問,“看你這麼乖巧,怎麼戰鬥?”盧恩隔空指了指安其拉衣領上的徽章,“參加海加爾之門的預先具有很大的危險性,你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就傻乎乎地來了吧?”
“我也不想呀……”安其拉撅起嘴巴,“可是爺爺們說我必須要參加,而且還要贏,洗刷五十年前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