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對嗎？”盧恩問道。
“對也不對，大部分正確。這片大陸上的人對於一萬年前的知識大多來自於史官的描寫，你認為那些上古傳說們會告訴你事實嗎？不可能的，有些事情他們也是一知半解。不過這與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伊利丹就算只用十分之一的能力也不是你可以力敵的。”
小惡魔想了想，決定舉一個例子讓盧恩更清楚一些。
“可可·佈雷德夠強了吧？13歲紫紋四星聖騎士。但是她被伊利丹一個照面就被捏碎了武器，只能看著惡魔遁走。所以她才會來到了望者小鎮來修復武器，你們之間能夠相識還是多虧這個未曾照面的惡魔呀。”小惡魔笑了笑，“說到底還是你的職業者等級不夠。你的起點是在太晚了。別的小孩都是十歲左右就覺醒了天賦，而你卻是十三歲才覺醒。現在來看，就算那個戴著面具的小丫頭也比你強。”
“你是說尤菲？”
“她叫什麼我才不管，人類的名字對我來說都差不多，記住幾個巔峰職業者就夠了。”小惡魔滿不在乎地說，“那個小丫頭是三星的藍紋盜賊，有六條水晶紋路。而你呢？一個一星白紋術士，兩條水晶紋路，沒有法術卡，也沒有魔獸召喚卡。唯一的魔獸還沒有契約成功，我要是你早就找塊豆腐撞死了。”
小惡魔從盧恩的影子裡走出笑著說，“和我做交易吧，你不是想要力量嗎？我可以給你遠超現在的力量，帶你走出此時的窘境。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已經說過自己的專案了，將你的水晶紋路拓寬到十二條，爐石等級從白色提升到紫色，那可是普通人的巔峰呀。”
“然後呢？”盧恩挑起了眉毛，“你不會認為我這就滿足了吧？紫紋六星術士，聽起來好像很厲害，實際上根本不是萊納的對手。”
“喂喂，客人您太貪心了吧？要報仇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畢竟死了這麼多人，他們的冤魂還在那片土地上徘徊。不過你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是惡魔，惡魔不相信感情和眼淚。”小惡魔豎起了一根手指，停駐在自己的唇間，“永遠不要為死人開太高的價碼。那些骸骨對於商人來說就等於沒有價值，我不會為那些死人降價的。”
這一刻小惡魔幾乎以為盧恩要殺了自己，憤憤的戾氣猶如實質，眼眸燃起碧綠的火焰，漆黑的翼展在他眼中不斷拍打，好像死神在揮舞著翅膀。
盧恩突然暴起，一瞬間就將小惡魔抓舉起來，重重地推靠在牆上。如果不是手上拿著鋒利的靴刀，小惡魔幾乎以為盧恩在壁咚自己，做一些不可名狀的事。
“你說的沒錯，死人確實沒有價值。當他們死去的那一刻，所有與他有聯絡的人都會離他遠去。但是還有一點你要銘記，人的死亡有三重含義。第三重含義正是精神！”盧恩眼中的火光漸漸暗淡下去，“只要有人還記得他，就不算社會意義上的死去。我還記得所有人，湯姆·李，尤菲的父親託德維克·李，比爾森·約翰遜……”
盧恩的嘴唇越來越快，他當然不可能記得所有人的名字，只能大喊著說出自己認識的所有人。他的嘴巴像機槍一般掃射，吐露出一個又一個名字，最後在他父親的名字上停住了腳步。
“山德魯·米寇拉！”
“他們都活在我的心裡，再有下次，我就殺了你！”盧恩將刀刃又靠近了小惡魔鼻尖一分，但是他完全沒有害怕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笑著。
“喂喂，你要殺死我嗎？殺死一個影子？”小惡魔笑嘻嘻地看著眼前的刀刃，似乎被劫持的根本不是他。
“殺你沒用，人怎麼可能擺脫自己的影子。”盧恩將靴刀插在桌子上，眼角帶著淒厲，“但是自殺還是做得到的。”
看著小惡魔呆呆地長大了嘴巴，盧恩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壞笑，“果然，我猜的沒錯，惡魔的覺醒條件很困難。上古時代的契約對你們具有很強的約束能力”
“差不多吧，你算是抓住了我的一個小弱點。”小惡魔看著遠去的盧恩，感覺自己遭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宿主。他帶著不失驕傲的倔強，透過屠殺之夜的磨練心神意志也變得堅強，除了實力弱點幾乎沒有缺點了。不過……
“現在的你還是一個死小孩。”小惡魔穩穩地立在木板上，同時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盧恩雖然言辭中包含著殺機，但是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在失去了太多東西以後在發洩罷了。
他其實心裡並沒有討厭索莉婭，抱著索莉婭送出來的靴刀入睡就可以看出來了。他只是抱著這把刀來保證自己的安全感，來保證一個弱小的男孩在死亡面前有一點點反抗的資本。不過現在想來，眼前的男孩，冷靜得讓人有些恐懼，不再是嬉皮笑臉就可以騙他交易的人了。
“就是因為這樣才有趣呀？”小惡魔嘴角微動，“翻不過去的山才能激起征服欲不是嗎？”
他鑽回到了影子裡，漸漸隱去身形。
……
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赤紅色的火焰傳送門冉冉升起，讓盧恩好不羨慕。這種能力是在太方便了，想去哪就去哪。
與之前不同，索莉婭回來的時候手邊還有一個修長的青銅箱子。從中發出嗡嗡的躁動之聲，自從踏入這個房間，它就開始暴躁不安起來，就像裡面被封印的東西準備破殼而出。
“這是？”盧恩好奇地問，這個箱子上面有很多古樸的文字，大概是因為歲月的久遠，不少字元夠缺失了。盧恩多留意了一眼，他們密密麻麻地彙集，交錯在一起，隱隱約約勾勒出一個巨大的字元。
“你的負重。你雖然是術士，可也同樣需要強健的身軀。否則一旦被近戰職業近身，你怎麼死都不知道。”索莉婭將青銅的匣子靠在房間的角落，隱隱可見榆木地板都壓陷了幾分，“接下來像你解釋為什麼選擇你作為我的弟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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