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桂蘭見兒子提著行李箱，猜到他是回來和自己道別，心裡一陣抽疼，眼眶裡泛起淚水，哽咽開口：“塵塵，你真要去南方當兵，沒有再商量的可能了嗎？”
“嗯。”姜葉深吸了口氣，心裡同樣不好受：“京城軍區調令已經下來了，我今晚就會坐火車去杭州。”
“在杭州哪當兵，回頭媽出差的時候來看看你。”
“西湖療養院。”姜塵如實告知。
“聽著有點耳熟。”她在腦中思索一番，還是沒想起來，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問：“調到南方不應該是在杭州軍區嗎？怎麼是療養院。”
“不知道，不過聽團長們說這個地方應該是香鍋鍋，他們都很羨慕我能調到這個療養院去當大隊長。”
“那媽晚上幫你問問。”
“好。”
忽然，蘇桂蘭想起了姜葉，兒子這一走，那姜葉怎麼辦：“那你走了，家屬院分配的房子還收回來嗎？”
她是一直知道姜葉住在他分配的房子裡。
“不收回。”姜塵回答。
他在京城軍區幹了十多年才分配到家屬院的房子，即便調到南方軍區去當兵，他也可以暫時住在集體宿舍。
如果，將來確定要留在南方，不回京城的話，到時，分配的房子就會對調，收回京城家屬院的房子，重新分配一套當地家屬院的房子。
“那京城家屬院的房子還讓她住著？”
“嗯。”姜塵點了點頭，旋即想到等他走後去南方當兵，家裡能在母親身邊陪伴的就只剩小葉子了。
無論怎麼說，養育之恩大於生育之恩。
他希望能在自己走前，讓母親重新接納姜葉。
姜塵鄭重地看向母親，不急不緩地開口：“媽，我覺得你應該繼續把小葉子當女兒，二十幾年的養育之恩，你難道真捨得對她不管不顧啊。”
“這不是還有你嗎。”
蘇桂蘭性子向來是嘴硬心軟的，這些日子明面上雖然是對姜葉不管不顧，但背地裡託人打探她情況。
知道她，住在姜塵房子裡。
也知道有顧撤給她補習。
姜塵嘆氣：“可是，我要去南方當兵了。我走後顧撤還會來去家屬院給小葉子補課，孤男寡女的難免會……”
突然，姜塵想起來顧撤被清北提前錄取的訊息，目前學校還沒大勢宣揚，等高考結束全市就會知道。
“顧撤已經被清北給提前錄取了。”
“真的假的？”
“真的，我問過教育局的朋友了。”
起初他知道的時候也很震驚，清北可是國內最優秀的大學，能提前錄取的人才更是少之又少，能單開族譜的存在。
所以特意打電話問了問在教育局的好友。
說是，怕影響高中生們高考的鬥志，所以打算把顧撤提前錄取的訊息給瞞了下來。
蘇桂蘭臉上揚起欣慰的笑，當初之所以會讓溫辭替嫁，就是知道姜葉自己談的男朋友是清北的苗子。
如今顧撤提前錄取西北。
等通知全市的時候，她臉上也長光。
“那是應該把姜葉和顧撤接到家裡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