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天剛灰濛濛地亮起。
溫辭站在樓下客房床邊,伸手揪著溫耀祖的耳朵,神色淡淡道:“還在賴床?是聽不見隔壁軍營的號角聲嗎?”
見溫耀祖半點反應也沒有。
溫辭手上用了點力,溫耀祖在睡夢中被驚醒連聲“唉喲”,捂著自己耳朵,煩悶的聲音響起:
“幹嘛呢,大清早就擾人美夢。”
“現在起床。”
“真起啊?”溫耀祖皺了皺眉,還以為姐只是和自己開玩笑,目光不由對上溫辭認真的神色。
溫辭淡聲道:“你說呢?”
溫耀祖覺得姐姐嫁人後變了不少,仔細思慮後拖著肥胖的身體,不情不願地起床,揉了揉肚子:“我餓了。”
“先跑再吃。”
清晨的京城,露水重,透著些許霧氣。
溫辭從屋裡端了根凳子坐在門口的臺階前,不急不緩地說:“第一天少跑點讓你適應適應,十圈吧。”
溫耀祖瞪大了眼珠子:“十圈?姐,你這是要我命嗎?”
溫辭冷哼一聲,聽著跑十圈是有點多,但圍著院子內跑十圈總共也就幾百米,還沒軍營操場一半長呢。
“要不然我帶你去軍營操場,只跑一圈?”
聞言,溫耀祖臉上堆起肥肥的笑容,笑呵呵地說:“那還是跑十圈,不為別的,就喜歡挑戰自我。”
溫辭:“……”
這會兒,剛六點半。
溫辭想監督完溫耀祖鍛鍊再去醫院看望霍敬淵。
五分鐘後。
溫辭看著他緩慢跑步的姿勢,簡直無語至極,明明幾分鐘就能跑完,花了五分鐘只跑了一圈半。
與其說是跑步,不如說是在散步。
溫辭擰著眉:“讓你跑,沒讓你散步。”
“我在跑啊。”溫耀祖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還裝起了喘氣聲,“姐,你可不能張嘴就來。”
她和溫耀祖到底誰張嘴就來。
忽然,她想起樓上的櫃子裡有黃荊,霍敬淵曾說過,外公祖籍是川渝地區,那邊保留著一個習俗。
搬家的時候要從山裡撿黃荊條帶回家。
黃荊通黃金,寓意是把黃金帶回家。
同時,川渝地區也有句古話:“黃荊條條下做好人。”
溫辭從凳子上站起身,去了樓上。
溫耀祖見姐姐一走,乾脆連走都不走,站在原地不慌不忙的伸懶腰,嘴裡小聲唸叨著:“大清早就讓人跑步,還要不要人活了。”
隔壁軍營的步伐聲整齊劃一。
“軍營真變態,天還沒亮就得起床晨練。”
剛吐槽完,溫耀祖隱約看見姐姐的下樓的身影,又重新動了起來,假裝跑了兩步,喘氣:“姐,我已經跑了兩圈了啊。”
“呵,兩圈。”
溫辭手裡拿著細長細長的黃荊條緩步靠近,特意從衣櫃裡挑了根細長的黃荊條,這樣打在身上才酸爽。
溫耀祖餘光瞥見溫辭手裡的棍子,瞪大了眼珠子,有些著急,“姐,你要幹什麼?咱不至於動手打人啊。”
說著,他腿上的步伐加起速來。
生怕跑得慢惹姐姐生氣,動手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