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半閑淡淡吐出倆字:“地暖。”
李逍遙登時瞪大了眼睛,臥槽,地暖。
這他媽可是山上啊,距離訓練營足足二十多裡路,二十多裡路啊,這老家夥竟然想得起來在山上弄個地暖?這可夠折騰人的啊。
張半閑見他表情奇怪的看著自己,便是猜到他心中所想,語氣依舊平淡,道:“燒柴火的。”
“哦嗬嗬。”李逍遙一點也不覺得尷尬,笑了笑,便道:“老神棍,我今天找你是有這麼一件事。”
張半閑拿著老煙杆在平滑的石頭地面上磕了磕,道:“這事情我不能出面。”
李逍遙訝然:“你知道我找你啥事?”接著跟了一句:“這也能算出來?”
張半閑鄙夷看他一眼,隨手將手機掏出來丟在床上,道:“這麼大的事,自然有人報告給我。”
沈三千回來了,和張半閑一樣,一件薄厚適中的中山裝,腳下則是一雙阿迪的運動鞋,想來在山上還是穿這種現代化的運動鞋更舒服。
見到房間裡多了個李逍遙,沈三千除了開始時挑了挑眉梢,便再沒有一點動作。
“沈老師。”不管李逍遙願不願意,沈三千比起張半閑,沒有那麼的好說話,這個老特工的臉上似乎總是掛著一層叫做憂鬱的東西。加上他對李逍遙的確有教導之恩,所以李逍遙面對他時,總是保持著足夠的尊重。
張半閑對李逍遙的這種區別待遇感到十分不爽,吧嗒吧嗒抽了幾口煙,整個石頭屋子裡都充斥滿了煙霧。
“老神棍,你為什麼不能出面?給我個理由。”李逍遙說道。
張半閑吐出一口煙,道:“你過來,我給你蔔一卦。”
李逍遙撇嘴,鄙夷的看著他,道:“你知道我不信那玩意。”
張半閑也不生氣,一臉笑呵呵的表情,放在李逍遙眼裡還真有那麼點高深莫測的樣子。
“真不蔔?”
李逍遙正要拒絕,心中忽然生了一個念頭,蔔一卦就蔔一卦唄,自己又沒什麼損失。
李逍遙走過去,伸出手掌,道:“看吧。”
誰知張半閑卻搖頭,道:“老夫不看手相。”而後便是直直盯著李逍遙一張臉。李逍遙也不說話,就任由他盯著。
“國安局的事情,只是一個引子,接下來你將會陷入一連串的麻煩之中,並且危險重重,其中有幾次比較嚴重的事情,你很有可能會因此而送命。”張半閑面色難得的嚴肅,聲音也很低沉,他接著說:“你身邊的人將將因為你而受到威脅,你的親人,你的朋友。”
李逍遙心一顫,嘴角動了動,這老家夥說的話可真是夠概括的,原本以為他要說什麼新鮮的東西,此時聽了卻不免失望,這些話即便他不說,李逍遙也清楚地很。
“有啥補救之法?”李逍遙隨口問道。
誰知張半閑還真的就點了頭,道:“找一處無人之地藏起來,待到開春之時回來,過了這段時間,你便徹底的安全了。”
李逍遙道:“這我可做不到,我還有好多事沒做了,這會消失,恐怕才會引起不小的動靜。”
聞言張半閑便也不再多說,李逍遙不想和他扯這些玄乎的東西,忽然道:“你上次給我那個藏寶圖,還記得不?”
“嗯。”張半閑眼角不易察覺的挑了挑,語氣卻分外平淡。
李逍遙嘿嘿一笑,道:“我又弄了一張。”說著,變戲法似的從懷裡取出一個透明的精緻小瓶罐,拔開瓶塞,兩根手指夾著裡面的羊皮卷,然後緩緩攤開,裡一層外一層。當張半閑看見裹在一起的兩個地圖時,他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就連一直待在邊上閉目假寐的沈三千,此時也睜開了眼睛,看了過來。
“不是真品。”沈三千眼睛毒的很,一眼便是看出來。
張半閑伸手摸了摸,眼睛仔細掃了一圈,道:“載體是假的,上面的東西是真的,算不上假,是個精仿。”
李逍遙豎起大拇指,道:“牛逼。”
“這東西,哪弄來的?”張半閑問出這話,李逍遙便是知道,訓練營與約克公爵之間的交易,怕是在整個訓練營中,也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
說不說?這個簡答的選擇題只在李逍遙的腦袋裡閃了一下,李逍遙便是立刻決定說出來,這兩人畢竟是訓練營的元老級人物,更是王級特工。若說其他人可能對藏寶圖有企圖,張半閑與沈三千卻絕對不可能對其有任何不良的想法。
就憑張半閑將第一份藏寶圖交給他,李逍遙就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