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點頭,劉慶生道:“誤會就好,你也知道,這事情真鬧起來對你們沒什麼好處,現在殺人犯被抓,即將得到法律制裁,這是最好的結果。”
從公安局出來,蘭陵問:“幹嘛去?”
李逍遙道:“給大爺操辦後事。”
楊波轉身看向李逍遙,一臉鄭重,道:“謝謝。”
“說這話就見外了。”李逍遙擺手,道:“你弟弟這個點也差不多到了吧?走,先去接他。”
老人家做了幾個小時的車,李逍遙擔心她受不了,找了一家酒店開房間給老人家住著,秦珂留下來陪伴老人,其他幾人則開車去潛山縣車站接楊波弟弟。
楊波弟弟叫楊文宇,與楊波不同,楊文宇白白淨淨,清秀的不行,個頭也不矮,從車上下來後,站在車站裡,雖然穿著簡單樸素的衣服,卻依舊吸引著不斷路過來往的女人目光。
“文宇。”楊波走下車,大聲喊道。
楊文宇一回頭就看見大哥,揹著雙肩包走過去,一臉悲傷,道:“大哥,爹了?”
本來因為朱常年受到正法,情緒不錯的楊波,聽見這話,臉色一下子黯淡下來,道:“爹死了。”
“先跟我上車,具體的哥車上跟你講。”
兩兄弟上車,楊波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道了出來,楊文宇的拳頭始終緊緊握著,眼睛紅通通的,可以看出他的心裡並不平靜。
“李大哥,蘭大哥,陸大哥,謝謝你們。”楊文宇一臉正色對三人感謝道。
李逍遙擺擺手,道:“我們和楊波是兄弟,你是楊波弟弟,應該喊我們一聲大哥,這件事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既然是兄弟,那就應該一起承擔。”
當地的送葬風俗李逍遙不懂,蘭陵和陸勇也不懂,楊波兩兄弟也不懂,最後還是找了當地的一個老人家,詢問了好半天才知道該怎麼弄。
幾人回到家裡時,那幾個拆遷的家夥倒是蠻聽話的,一直待在房子外面沒敢走。
“大哥,俺們可以走了吧?”那個中年男人跑上來問道。
李逍遙道:“這房子是不是要拆?”
中年男人道:“是呀,市裡的集團要在這裡開辦企業基地,這一塊地都在規劃裡。”
李逍遙點頭,道:“我也不為難你,這塊地加上那三畝田,該怎麼賠償,你按照三倍價格把錢給我送過來,這房子就給你們拆了。”見他一臉苦色,李逍遙又道:“我剛剛把朱常年送進市局。”
中年男人一愣,李逍遙已經離開,一句話卻飄了過來:“我明天就要走,拆遷款今晚送不來,價格在翻一倍,別以為我走了,這個錢就可以不給,我能把朱常年送進去,再送幾個小蝦米也不是啥難事。”
楊根水被楊波兩兄弟抬了出來,身上衣服皺巴巴的,雙眼緊閉,嘴唇發白,身子微微向前弓,老農民沒幾個不駝背的。
兩兄弟看見死去的父親,膝蓋彎曲,跪在一旁,眼眶頓時紅了,眼淚再也止不住的落了下來,他們多希望眼前的父親可以睜開眼睛。
那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人,那個為了給兒子湊足學費上學的老人,那個苦了一輩子也沒嘗到半點舒服滋味的老人,他的餘生本該在楊波的服侍下安度,卻因為一棟房子提前結束。
楊根水這樣的事情在中國各個地方每天都在上演,當權者為害一方,眼睛裡看見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心中只有敵人和友人,卻唯獨不存在百姓。
所謂的父母官,到如今,卻是變成了吸血鬼。與那些為富不仁的黑商又有什麼區別?
萬泰從山上下來了,他的臉色很憔悴,但雙眼中目光依舊堅定,他找到吳應龍,道:“李逍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