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某個空曠之地,一輛看著就十分有力量感的悍馬一動不動的停在中間,一名衣著粗鄙的老者,手持一支老煙杆,放在嘴邊嘬一口,吧嗒吧嗒的抽著,這老者,正是張半閑張大師。
張大師渾濁的雙眼望向天際,今日的燕京,天空難得一見的碧藍如水,他的眼中,有一絲難以名狀的感情色彩,這種東西,似乎叫做悲傷。
“還有三天了。”張大師喃喃自語,過了一會,抬頭看向站在車外的司機,道:“明天就回去吧。”
“好的。”司機面色嚴肅點著頭。
夜幕降臨,影視學院的影視大廳早已聚滿了人,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舒曼第五個上臺,她今天要上臺演奏一首英文歌曲,如果不是手腕的傷勢,她一定會報一個舞蹈的。
對即將畢業的男學生們來說,這次的畢業晚會,更像是一夜情的獵豔勝地,在這最後的時刻,每個人都需要放鬆,不論男女。
這一天,有很多男女失戀,也有很多男女表白失敗,但這些都不重要,即將畢業的他們,將會面臨殘酷的現實,高失業率的社會,會讓他們有所收斂自覺優秀的優勝感。
舒曼的相貌與身材,當之無愧的評上了系花,而那所謂的校花,與系花之間其實沒有什麼差距,或者說,這兩者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差別。
在影視學院這種地方,能當得上校花之稱的絕對不在少數,而這種稱號,往往都是學生們閑得無聊隨口那麼一說,就像舒曼系花的稱號,也就是她沒心思去弄這些虛名,不然以她這麼優質的資源,當個校花絕對是妥妥的。
舒曼如此優秀,愛慕她的男生不在少數,有很多已經和一些影視公司簽了合同的學生,自覺自己已經有了成名的機會,剩下的就是時間而已,於是他們心裡産生了優越感,覺得自己高出其他人,看著那些為了畢業晚會而到處跑動的學生們,這群人臉上露出一絲絲不屑。
“我打聽了,舒曼今晚會上臺唱歌。”一個帥氣的男人說道,而他身前幾個男人,也都是個個帥氣逼人。
“第幾個出場?”其中一人問道。
“第五個。”
“安排一下,我第四個出場。”男人嘴角流出一絲笑容,讓他看起來邪氣淩然。
還有本個多小時,晚會就要開始了,舒曼走到一旁,拿出電話,響了幾聲,李逍遙的聲音響起。
“逍遙,你來了嗎?”舒曼問道
“在路上,快到了。”李逍遙說道。
“嗯,直接到影視大廳來,我第五個出場。”
“你晚上表演節目?”李逍遙有些驚訝。
“嗯,上臺唱首歌。”舒曼笑嘻嘻道:“你記得要給我鼓掌加油哦。”
“那是必須的。”李逍遙笑道。
掛了電話,一直沉默的瘋子忽然道:“女人?”
“嗯。”
“你的女人?”
“嗯。”
“李逍遙,我們是兩種人,但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重感情的人。”瘋子面色淡漠,目光看向前方,在李逍遙驚訝之下,緩緩說道:“我的生命裡永遠都只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死了,她臨終時告訴我,讓我照顧好芷姍,於是我的生命力多了一個需要守護的女人。”
“你不一樣,或者說,你才是一個正常人,你花心,喜歡很多女人,很多女人也喜歡你。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可以擁有她們,但她們無法擁有你,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李逍遙。”
“你就這樣將感情分散,對每個女人都施捨一點,這樣,她們會不會太可憐了?”
李逍遙沉默了,一向言語不多的瘋子,今天能夠開啟話匣子和他說這麼多,足以說明李逍遙在他心裡的地位,絕非是一般人。
而這番話,瘋子說的很有道理,基本上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裡,他豈會不懂,可是懂了又能怎麼樣?輕嘆一聲,李逍遙忽然覺得瘋子或許是一個很好的傾訴物件。
“有人羨慕我,覺得我身邊的女孩都那麼漂亮,身材那麼好。或許你覺得我是一個濫情的男人,之前的我的確是,可是與這些女孩越來越熟,就看得越明白,我害怕看見她們受到傷害,所以現在的我,正在努力的改變這個事實。”
“她叫舒曼,是影視學院的大學生,是於林的情人。”說到這裡,李逍遙突然不說話了。
瘋子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在乎?”
李逍遙忽然笑了,道:“在乎什麼?她是於林的情人?這有什麼關系?我只知道,她是一個好女孩,人生在世,誰沒犯過傻,做過錯事?”
“況且,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要求那麼多?”李逍遙搖頭道:“男人唯一運用自如的詞彙,大概就是”雙重標準“四字吧。自己跟《》中的未央生一致,畢生志願就是淫遍天下佳人,而輪到娶妻,卻視非處女為劣等貨,擺出一副”你是處女我就好好待你,不是的話就給我夾著尾巴做人“的道德家嘴臉。”
李逍遙自嘲一笑,道:“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完美無缺,再者,她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