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向著大門右側走了三步,伸手在牆壁上輕輕一按,然後就看見房間內的一塊地板,窗外投來的夜光照耀所在。
“咔咔咔!”鐵齒互相磨合的聲音緩緩響起,接著就看見那塊被夜光照著的地板出現了一絲縫隙,縫隙變大,最後徹底的開啟,出現一個一米長寬的正方形入口。
“就是這裡。”男人指著入口,對李逍遙說道,他感覺這個男人要比那個年輕男人更好說話。
李逍遙拍拍他的肩膀,滿意的笑道:“你做的很好,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
得到李逍遙的保證,男人提著的一顆心頓時便落了下來,但沒等他長呼一口氣,忽然感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絲冰涼的東西。
“滴滴!”一絲絲熱流不斷從脖子上落下,男人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有些黏稠的血液沾在手指上,他滿臉驚愕的看著李逍遙,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喉嚨卻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有一股股血沫子從嘴裡不斷湧出。
瘋子站在男人的身後,慢慢抽出插在他脖子裡的匕首,鮮血順著血槽緩緩流下,男人的身體無力倒下。
“我一向守信諾的,說了不殺你就一定不會動手的。”李逍遙望著地上男人的屍體,語氣略帶嘲諷。
瘋子不去理會李逍遙的諷刺悼詞,順著地道走了下去,李逍遙隨其後跟下去。
地道很暗,微弱的燈光僅僅能夠大致看清前方的道路,兩邊牆壁距離不過三米,牆壁四周全是由石頭堆砌,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彌漫其中,一眼可以看出這個地道已經有不少年代了。
順著地道一直前行,大約二十米遠的地方,那裡的光線要亮一點,兩人加快了速度,同時也並未放鬆警惕,他們不清楚這底下是否還有其他人。
綠焰坐在已經被歲月腐蝕不堪的鐵椅上,面前是同樣附滿鐵鏽的桌子,他抓起桌子上的一瓶龍舌蘭酒,就這麼直直的向著嘴裡送去,酒水自嘴角兩側溢位。
“一群白痴,識時務者為俊傑,還他媽說老子是叛徒,草。”綠焰又灌了一口酒,大聲的罵道。
“九級特工?a級特工?去他媽的,一群沒腦子的白痴,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李逍遙忽然停下腳步,與瘋子對視一眼,瘋子輕輕點頭,張了張嘴,李逍遙看出了他的口型,他說:是綠焰。
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驚訝,但很快他們便知道,綠焰看來是叛變了。
瘋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前面,那意思很明顯,綠焰交給他解決。
李逍遙聳聳肩,表示無所謂,他本就對綠焰沒什麼好感,這種為了活命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草,什麼破酒,真他媽難喝,還不如二鍋頭。”綠焰一邊破口大罵,一邊猛灌烈酒。
忽然的,他感覺似乎有一陣微風吹來,被酒精稍稍麻痺了一些的大腦,瞬間變得清醒無比,他看也不看,就將酒瓶向身後砸去,與此同時,一隻手伸向了腰間,但不待他拔出匕首,一絲微涼的感覺忽的襲上脖子。
“動一下,死!”瘋子獨有的少年嗓音在他身後響起,綠焰腦海的一絲醉意瞬間消失。
“瘋子,是你嗎?我知道一定是你,你是來救我們的對吧?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綠焰遲鈍了一下,大聲笑道。
瘋子沉默著,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綠焰在這裡自顧自的演著蹩腳戲。
綠焰說了好一會,終於有些口幹舌燥了,他忽然大聲苦求:“瘋子,我只是想活下來,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烏鴉的事情,我只是為了活下來,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就一次。”
“叛徒永遠都是叛徒,如果我不出現,直到烏鴉姐被處決的那一天,你所做的,無非就是在一旁靜靜看著,然後心裡大罵一句:白痴。”瘋子語氣平淡。
綠焰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他與瘋子認識許久,知曉他的脾氣,也清楚他一旦這麼說,便是代表他已經決定了某件事情,並且,無人可以改變他的想法,或許,烏鴉可以。
“烏鴉被抓來的時候,那些混蛋要侮辱她,是我攔下來的,如果不是我,烏鴉早已經含恨自殺了,是的,我背叛了俱樂部,但是這種情況下,我難道就不應該為自己爭取一點生存空間嗎?”瘋子大聲吼道,而他的右手則是慢慢的摸向了腰上,而後看似激動的雙手擺動間,不經意的觸碰到了掛在腰上的通訊器。
瘋子眼中的殺意略有所減,原本打算立刻擊殺他的念頭也是鬆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