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友善的勸說,卻是明顯不容拒絕的強迫。不說凌文然身份的壓制,光是暗處的侍衛就不是夏歆瑜能對付得了的。
今日特地拒絕了為父皇看診,看來倒是讓這些人抓住了機會,夏歆瑜冷眼看著兩人一搭一唱。但是即便早知會淪落至此,今日她也是必然要解決入宮一事的。
“說的也是,那就走吧。”夏歆瑜乾脆的答應了。
想來她許久沒回夏府,凌安城裡面也確實會有一些不利於南安王府的謠言,既然躲不了這兩人,那就順便回趟府,應付一番。
見如此輕鬆就達到目的,夏蔚然心裡倒是有些詫異,又覺得對方可能是無計可施。挽著凌文然開開心心的往門口的馬車上走去。
正準備入馬車,夏蔚然卻不小心掃到夏歆瑜往另一輛馬車走去。“咦,你不和我們一輛馬車嗎?”
“嗯。”夏歆瑜眼神也沒給她一個,安之若素的繼續往自家的馬車裡坐進去。
若是和他們一輛馬車,恐怕又要多出許多事端,而她只是坐南安王府的馬車,夏蔚然他們自然也就無刺可挑。
一路相安無事的來到了夏府,夏歆瑜知道,這一路的風平浪靜,是因為在外面的耳目眾多。而到了夏府,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
“見過四王爺,兩位王妃。”夏博承似乎早就知道了什麼,早早的在夏府門口候著,一見到人就甚是有禮的問安。
“岳父大人何須如此客氣,快快請起,今個就當本王是尋常女婿。”凌文然很是客氣的親自伸手扶起夏博承,兩人看起來和睦異常。
夏歆瑜卻從中品出了怪異之處,這凌文然,往日即便是面對夏蔚然似乎都沒有這麼客氣有禮。對於這區區三品官員的夏博承,又哪裡會如此沒架子。
這兩人又是客氣了一番,夏博承邀請著他們往裡歇息,而後入了前廳,和諧的各自坐下。
“歆瑜啊,這都半年多了,你可是許久不回府了?莫非當上了王妃,就不認我這個爹爹了?”夏博承臉上帶著些傷心之色,剛坐下就說著。
說的真誠,表情也還算到位,只是夏歆瑜仍舊一眼看出她這父親眼裡的不善之色,根本沒有夏蔚然說的身體不適的樣子,她心下暗暗警惕起來。
“父親大人哪裡的話,前陣子隨著我家王爺去了平城,所以才許久沒回府。等文修空了,女兒定然帶著文修常常回府來探望父親大人。”夏歆瑜不動聲色的空口承諾著。
“你自己就不能回府了嗎?還非得帶上六王爺一塊?”夏博承看著她,臉色頓時不太好看,眼神也帶著不悅。
“王爺不放心我一個人出府。”夏歆瑜面不改色的又把凌文修拉出來當擋箭牌。
聽到這裡,一旁的夏蔚然突然笑了起來,前俯後仰的好像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事情,“姐姐,瞧你這說的,那你前些日子,主動請命進宮給父皇看診,就不是出府了?夏府可是你最初的家,姐姐可不能逐末忘本啊。”
“就是,弟妹倒是對父皇關心的很,宮裡那麼多醫術高明的太醫都入不了你的眼,非得親自入宮為父皇又是捏肩又是揉眼的,當真是,嘖嘖。”凌文然也跟著冷嘲熱諷。
“你這,你這像什麼樣子,身為六王爺的王妃,天天給皇上捏肩揉眼,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當真是不知廉恥。”夏博承說這話是吹眉瞪眼,看著當真是有些生氣了。
夏歆瑜知道,她這父親向來在乎名聲,這會是真的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不當的事情,她冷眼望了望夏蔚然,淡漠的回著,“我是一名大夫,只是為皇上看診而已,並無不妥之處。”
“我們凌朝哪有什麼女大夫,我早就想說你了,你還去外面的醫館給人看病,這,真的是丟盡我夏府的臉啊。作為你的父親,今日我必須得管教管教你,來人啊,家法伺候。”
所以今日,夏蔚然就是打算讓自己受些皮肉之苦,這麼幼稚嗎?夏歆瑜看到夏蔚然那明顯幸災樂禍又得意的笑,心裡仍在猜測他們的目的,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我這個大夫,可是皇上認可的,還請父親大人明鑑。”迫不得已的,夏歆瑜還是搬出了榮元帝,她可以受皮肉之苦,但是不能是在這裡。
在夏府,在凌文然和夏蔚然的面前,能避免的還是要避免。否則還不知道他們會從中作梗到什麼地步,引自己入坑。
“姐姐這是在拿皇上壓你自己的親生父親嗎?”夏蔚然一臉天真的歪了歪腦袋,說著挑撥離間的話。
夏歆瑜心裡有些煩躁,在這地方真是處處受限制,她真的很不想總是麻煩凌文遠或是楚慕凝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