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歆瑜依偎在他懷中,腦袋不自覺蹭了蹭他,對他也很是依戀,“這次為何不帶上我?再有人沿途行刺怎麼辦,豈不是沒人幫你療傷解毒?”
“這次不算趕時間,父皇命我帶去的人又多,甚至還有他的心腹,肯定不會有事的。你有什麼要試針的,試藥的,都得等我回來,知道了嗎?”
與上次的倉促行事不同,這次的水患後續處理,凌文修早已有計劃,並且前路已經鋪好。完成這項大工程後,可以讓整個凌朝至少近十年,都安逸不少。
得知如此的榮元帝,自然是大力支援,安排了更多的得力之人給凌文修不說,連帶著本來對他有些不滿,都因為他又要辦這等造福後人的大事而消散了。
不是沒有人試圖接下此等差事,但是一來珠玉在前,已經有凌文修鋪了前路,後人再忙活,給人感覺也不過是順著路走下去。
二來,後續也不是就那麼簡單的,還有很多細節上的事情,比如各線路的安排,各處不同的佈置,不熟悉凌朝地形和各地情況的人,是絕無法好好完成的。
也因此,這次的事情,凌文修想不去也不行,善始善終也是他的原則。再加上,那些個兄弟,恐怕也不會放任他留在凌安城。
而夏歆瑜聽到凌文修最後那句,欣喜的同時,只能無奈的點點頭,她知道凌文修是心疼她以前總拿自己試藥試針,“嗯都等你回來再說!”
知道這次人數眾多,不宜有女人出入,又是慢慢趕路,夏歆瑜也不在糾結讓他帶上自己,就怕到時候為了照顧她,反而拖累了行程。引得他人說閒話不說,鬧到皇上那也難看。
而夏楠夏珍她們的事,自然也只能先等凌文修回來再說。最關鍵是杜偉肯定要跟著凌文修的,所以也急不得。小別正好讓夏珍和杜偉好好再感受下,互相對彼此的重要性。
沒過多久,還沒到原本預定之日,凌文修就突然被通知要去監督後續平城南水北調,比預計的早了好些天,而後他有些匆忙的,帶著浩浩蕩蕩的大軍往遠處趕去。
南安王府門口,就迎來了新的客人。
“小姐,大事不妙,皇后娘娘派人來傳你入宮,還派了馬車在門口等著了,這,這可怎麼辦?”進來傳話的夏珍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走來走去,神色慌張。
夏歆瑜卻很是淡定的將手裡的醫書放下,似是早有預料,“皇后傳我,又能怎麼辦,自然只能乖乖入宮。船到橋頭自然直,慌什麼。”
她早就猜到上次的行刺有三王妃四王妃兩人的推波助瀾,那麼如今凌文修匆促離開了,她們又怎會不想辦法繼續刁難她。
只是沒想到她們行動如此迫不及待,生怕她多活一刻就妨礙她們一般。
上了馬車剛走一段,從窗外看去就感覺路線不太對,夏歆瑜掀開馬車的簾子,帶些質問,“不是說皇后傳喚本王妃?為何這看著不是去皇宮?”她難得端出王妃的架子,試圖給對方壓力。
“回王妃的話,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奴才也是奉命行事。”一牙尖嘴利,身穿一等太監服的太監頭也不低的回著,臉上絲毫沒有恭敬的神色,語氣也是傲然的很。
夏歆瑜蹙眉不語,不想和他多爭辯,回了馬車裡面,暗暗想著有沒有什麼應對的方法。原本的安排怕是不能及時趕到,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她摸了摸懷中的毒針,強自安撫自己鎮定下來。
此次她沒有帶夏楠夏珍,在絕對權利面前,她們跟著只會讓自己有所顧忌。趁外面看不到,她趕緊掏出懷裡偷偷藏的藥配置更多迷藥等,還在思考要不要跳馬車離開。
馬車外的這些人她有把握用藥迷暈一部分,卻也沒辦法一次性解決,還是會給人留下把柄。
想來想去對方這麼多人,她若有什麼不當的舉止,必然會說她忤逆皇后懿旨,她自己一人倒無所謂,卻不能連累凌文修和她娘她們。
一番思量,她終究還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暗自將身上的各種物件藏的更嚴實。
馬車走得挺急的,似乎是在趕時間,看似舒適的馬車裡,都顛簸不堪。就這快馬加鞭的速度,約摸走了半個時辰,馬車已經出了城,行至一處富麗堂皇的府邸門口停了下來。
夏歆瑜還在馬車上兀自猜測皇后的意圖,就被那個趾高氣昂的太監叫下了馬車,她也懶得與這太監的態度計較,小心謹慎的下了馬車觀察四周。
此處應該是一家頗有地位的官員府邸,外表看著很是氣派,頗有些富麗堂皇之感。門外卻不似其他街道,總有人來回走動,這府邸附近除了官府的人,竟是無一人敢靠近。
被人盯著入了院子,身後跟著數人,夏歆瑜隨便掃了一眼,就發現這院子四周的圍牆也蹲守著不少人,顯然是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一進到院子裡面,就能感覺到一陣蕭索,完全沒有了院子本身的氣派富麗之感。
院子裡似乎很久沒人打理了,亂糟糟的,四處都是各種風吹來的落葉灰塵等。有些牆角還有著顯而易見的蜘蛛網,空氣中也盡是腐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