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看沒看那封信啊,怎麼還不回來,難道真的是有別的什麼心思嗎?可是那為什麼又會趁自己入睡每天晚上都回府,為什麼要找楚慕凝來安慰自己?又為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和她當面說清楚呢?
他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去過雲良閣的事情了?如果知道了,會不會最近這些時日的表現就是因為這事?難道就因為她去過雲良閣,就讓他誤會自己是個喜歡出入這種地方的女子了?不會這麼輕易就懷疑她本性的吧?夏歆瑜一個人在主屋裡不安的徘徊著,腦子裡雜亂無章的開始東想西想。
屋子裡並沒有其他人,夏歆瑜早早把夏楠夏珍都趕回她們自己房間了,就是打算和凌文修坦誠布公的好好談談。可是那封信送出去快三個時辰,天都黑了,卻仍舊沒有什麼動靜。
忽而,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息聲,伴隨著倉促的腳步聲。
是他回來了吧?走的這麼急,看來果然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她心裡有些解脫了的欣喜之感,也有被他忽視這麼久的生氣,心情頗為複雜。夏歆瑜特意坐到門附近的那個軟榻上,裝作面無表情冷漠的看向門口,就等著凌文修進來。
砰的一聲,來人甚至沒有敲門,就直接急切的大力把門給推開了。
“怎麼是你?”夏歆瑜愕然的站了起來,兩道精緻的眉毛一下子跳了起來,瞪大那雙水潤的桃花眼,難以置信的看著門口有些狼狽的凌文遠。
他頭上滿是汗水,臉色通紅,正氣喘吁吁的微微蹲著,雙手撐在膝蓋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夏歆瑜,想說什麼,似乎又說不出來,正在努力平緩呼吸。
“怎麼了,以你的武功怎麼累成這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夏歆瑜趕緊從軟榻上下來,奔到凌文遠跟前,表情迫切的追問他。看到凌文遠這個樣子,夏歆瑜心裡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能讓他這麼緊張又來找自己的事情,一般只能是凌文修出事了。
“快,快先什麼都別問了,和我去個地方。”凌文遠勉強緩過氣,趕緊把話說出口,甚至顧不上男女有別,拉著夏歆瑜就準備往門口跑去。
“不問是可以,可是你這個狀態確定能再用輕功到那地方嗎?要不要騎馬過去,這會天黑了,街上應該沒什麼人了。”夏歆瑜看著凌文遠這個樣子,露出擔憂的表情。
即是擔憂他這樣子根本沒法趕到要去的地方,也是擔憂凌文遠現在就這麼累,等再奔波一趟,豈不是要累得連自保都不能夠。
“對對,騎馬去,趕緊去馬廄。”凌文遠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個狀態不行,趕緊又匆忙拉著她往王府的馬廄奔去。
兩人在街上策馬狂奔,凌文遠在馬上坐著休息了一會,總算看著好多了。夏歆瑜見他臉色有所好轉,街道上沒人,騎馬就不需要太全神貫注,於是趕緊開口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六王爺出什麼事了嗎?”
“六王爺?你就這麼稱呼他的?所以,你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麼?”凌文遠對她的稱呼感到詫異,想起她給凌文修的信,心裡暗驚,不會他哥的猜測成真了吧?
“沒寫什麼啊,難道現在是因為我那封信才弄得這麼緊急?可是我應該沒寫什麼要緊事啊?”夏歆瑜一臉茫然,她又仔細回想了那封信,怎麼想也不覺得能夠讓凌文遠也跟著這麼緊張。
仔細觀察了一番她的神情,想起自己剛進門,什麼都沒說,夏歆瑜就很是緊張的詢問他發生了什麼。確認了她應該還是在乎他哥的,凌文遠鬆了口氣的同時,還是趕緊告訴她情況,“我哥他傷寒發熱了,額頭燙得很,請了大夫,但是快一個時辰了,他們似乎不太管用。”
“傷寒發熱?他可是練武之人,以他的武功,怎麼會體虛到傷寒發熱?這會可是六月了。”夏歆瑜眼神透著不解又有著擔憂,趕緊揚了揚馬鞭,試圖加快速度。
“咳咳,這個的話,我,我等會抽空再告訴你吧,騎馬的時候聊天不安全。”凌文遠趕緊把臉轉向另一側,像是敷衍的說著,然後也趕緊揚鞭趕超了她騎的馬。
任由凌文遠帶路,夏歆瑜這會也是急躁得很,也沒心思多聊,騎馬速度太快的時候,聊天也確實容易咬著舌頭,還會喝西北風,進沙塵樹葉等。
結果,不知走了多久後,就見凌文遠比她快一步的,將馬兒停在了,雲良閣的後門。
“快,馬就放門口,我們輕功進去,等會會有人來馬弄回去的。”凌文遠一到後門,就趕緊下了馬,也不看向夏歆瑜的,直接說著。
自己就這麼暴露了這個秘密,希望不要被責怪吧,趕緊溜,少說少錯,多說多錯。凌文遠心裡這麼哀嘆著,,就趕緊一馬當先的躍入雲良閣的院中,甚至等不及有人來給他開門了。
看到凌文遠停下的那一刻,夏歆瑜就已經是思緒萬千,這到底是又一次證明了凌文修真的日日來青樓享樂,甚至樂不思蜀的為此發了熱,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