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聽說夏歆瑜昨夜帶人去郊外親自挖屍體了。”凌文遠有些哭笑不得,一大早聽到下屬彙報這事的時候,他正在喝茶,差點沒嗆到。然後中午就特地來找他哥一起用午膳,順便來和他哥說下這難得一見的奇事。
向來面無表情的凌文修聞言也有些難得的臉上差點崩不住,不過很快又調整回來,“看來她還是不想太麻煩我們,所以人手不夠的情況下,才會自己去做這種事。這也意味著,她應該就是最近要離開了。”
“我,我有些不想讓她走了。”凌文遠表情有些沮喪,“這一年來沒事能和她喝喝茶的日子真的挺舒服的,每次和她見完面,我才覺得自己有些心思打起精神應付朝堂上的雜事還有那些心思各異的人。可是她竟然快要離開凌安城了,有時候真想出手攔下她,不讓她離開。”
凌文修默而不語,裝作若無其事的拿起一旁的茶杯飲起茶,心思卻不知去往哪裡。他心裡這股情緒,應該也是不捨吧,甚至他也隱隱有動手留下她的心思。
可是朝堂動亂,皇室衝突日益爆發出來,他們自己的後路都尚且艱難萬分,不知明日,又怎麼能勉強留下她讓她與他們一起陷入險境呢?
“這幾日讓在夏府的侍衛多盯著些,若是看到她要行動了就來通知我們,這樣萬一有什麼事可以幫忙,也能夠來得及。”凌文修想了想,還是交代了凌文遠一句。既然註定留不住,也就只能送她安全的離開這是非之地了。
“嗯,我已經吩咐下去了,這幾日我就住哥你的府上吧,你這裡離夏府也近些,若是有什麼情況來通知我們,也可以儘快趕過去。”凌文遠和他哥意思意思的說了下,就交代侍衛去幫自己準備點行李,住南安王府了。
凌文修嗯了一聲沒多說,凌文遠不時會來他府裡住,所以有專門為他留一個收拾好的廂房,他直接入住即可。兩個人情緒都有些低落,也沒再多聊什麼,凌文遠去了他哥給他留的廂房。凌文修則留在書房,有些心神不寧的斷斷續續看著面前的書。
浣蓮閣內,晚膳用過後,夏歆瑜正在安排高瞻將他們院子裡多放些早就準備好的易燃的物品,今夜丑時也就是一點這樣,她就要執行她綢繆多時的離開計劃了。
內心有些激動有些不安還有些緊張,面上卻是分毫不敢顯露,如果她這個主謀都表現出緊張不安,那其他人哪還能鎮定的了,非得出紕漏不可。
午夜十二點剛過,夏歆瑜已經讓人高瞻和高望帶著她娘還有夏楠夏珍他們先去城中安排好的一個偏僻寺廟中等她。高瞻送完她們再到夏府附近接應她,而她就要一個人演完這場在夏府最後的戲碼。
把一件大衣浸泡在特地準備好的水桶裡,一旁還有一些藥物,都是針對燒傷,或是呼吸困難的。夏歆瑜又檢查了一遍,屍體已經被她分別放在每個人各自的床榻上,偽裝成他們是在熟睡。
尤其是她準備來冒充自己的這具屍體,上面特地帶著她平時故意常常帶的手鍊項鍊,身高體形都是精挑細選的,這會趴在一旁的地上,一副垂死掙扎的樣子。
她自己想來也覺得這場面有些好笑,為了這次出逃,還特地去亂葬崗翻了兩天的屍體。去找的屍體,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找的都是與他們各自大致身形差不多的,她還特地幫屍體妝扮了一番。
估算著時間差不多,夏府的人應該都已經入睡了,夏歆瑜準備開始行動,怕火不夠大,還特地往她娘他們那邊的房間滴了許多的蠟燭油。從他們的房間開始,一個個點燃了房間裡的火,最後要過一會才輪到她自己的房間。
為了有些人證也是因為雖然今天風很大,但火勢一般不會大的迅速連燒幾個屋子,所以她在房間裡強作鎮定的等待著。一點點感受著熱度升上來,她看到旁邊的房間已經燒的很旺,她的房間也很快就會有火勢了,她特地往房門口先點燃了火。
這會夏府肯定已經有人發現了,只是她自然也早已料到,夏府的側室丁水瑤和她的兒女都不會有多積極來救她們這個院子的人。畢竟她娘不在了,丁水瑤就有希望晉升正室成為名正言順的夏博承的妻子了,而夏蔚然也就有可能如願成嫡女。
觀望著時機差不多,夏歆瑜特地衝到窗前,裝作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大聲呼喊道,“來人啊,走水了,救命啊,快來人啊。”神色慌張,眼神驚懼,聲音嘹亮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話語間還帶著些顫抖,將一個生命受到威脅的人演得淋漓盡致。
“救命啊,救命啊。”夏歆瑜叫著叫著,還故意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不對著窗戶的時候,卻是特地用溼毛巾深呼吸一番,以防自己真的吸入太多濃煙。
隱隱約約間,她已經看見夏蔚然身邊的那兩個侍女來到浣蓮閣附近了,她心下稍安,再稍微等等她就可以從後窗直接溜走了。
“這,這夏歆瑜怎麼還不趕緊出來,她不怕真的被燒死嗎?”凌文遠站在遠處的牆角看到夏歆瑜前屋的門幾乎都燃了起來,她還在那演戲叫救命,很是氣她不珍惜自己,卻又不敢出面救她怕壞了她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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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文修在一旁看到她這有些不怕死的行為,也是緊緊皺著眉頭,抿唇不語。緊握的雙手代表著他緊張的心情,她再不離開,自己怕是要忍不住出手救她出來了。
倒是夏歆瑜這個父親,當真是不堪至極,這會竟然還會被他的側室拖延住,雖然這可能是夏歆瑜早已預料好的,還是讓他有些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