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了後面那句話,那就不同了。
天劍修為,即是枕星河可稱傳說的冥鴻劍意,六合去五,只餘劍意。
枕星河一門,雖在千年前那場道界西行門內高人盡數折損後,於近兩百年重新復興,門內高人輩出,但修到凌虛境界後再難更進一層。
突破凌虛境界,邁入天劍道的,唯有一人,那便是於枕星河一門如神話一般的蘇壁。
聽到竇淵這麼說,在場枕星河之人都大吃一驚。
他們都不知道,竇淵都沒見蘇墨出手竟然能知道?
個個在驚訝中,疑惑地看向蘇墨。
只見蘇墨的神色也是大感意外,但隨即否認道:“竇罰高抬了,天劍道豈是我等凡夫俗子能觸及的。”
竇淵笑了一聲,道:“星河凌虛也莫要欺我,枕星河的高手我也見過不少,但能不出招就散發讓我不敢忽視的雄渾劍意的,過去我也只見過一人,那便是十九年前的蘇壁。九年前的星河凌虛也還未有如此修為,我知星河凌虛有意隱藏,但到了這等修為,即便你如何收斂也是藏不住的。”
蘇墨苦笑一聲,道:“竇罰好眼力。”
已經把話說得這麼直接了,也就沒有再否認的必要。
在場枕星河之人卻更感疑惑,竇淵能看得出來,他們為何看不出來?
這也正如五行之氣藏於尋常元氣之中一樣,是一種迷障。
枕星河一門都知蘇墨修為高深,蘇壁出遊後,蘇墨於枕星河一門首屈一指,能與之相提並論的恐怕也就是徐懷璧。
竇淵能感受到的劍意,他們也能感受到,不止蘇墨能散發出劍意,只要修到了凌虛境界都能散發出劍意,此時在場的施鴻博、顏仲春和梁衡三人也可以,但正因為時時都在感受,也就導致沒有一個明確的標尺。
感受的時間越長,也就越不知界限何在。
正如五行修道者要發現五行之氣的秘密,就需在最初明顯察覺到不同時,把那不同的感覺抓住,若是錯過了,而後日日讓極為稀有的五行之氣混跡與尋常元氣中,再要去捕捉就難上加難,幾乎是不可能再做到的事。
而竇淵因為修行之法不同,就能以自己的修為結合自己的感受劃定一個明顯的界限。
也如言城和火行此前不知言行究竟有多麼特殊多麼了不起一樣,因為他們對言行先有了固有印象,在他們的意識裡,他們就很難接受言行是個與他們完全不同的人。即便得知了言行隱藏的修為和所做到不可思議的事,他們也不知言行所到達的界限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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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需要透過他們固有印象和感受之外的視角來幫助他們瞭解。
蘇墨的修為竟然離天劍道不遠了,儘管枕星河的人此前都不知道也沒有預料到,但這無疑是對枕星河極為利好的訊息。
一眾人還站在小院下。
顏仲春先反應過來,大喜道:“大家都不要乾站著了,入座說話。”
個個含笑,各自入座。
李治平與蘇墨並坐上座。
一掃四周景緻,李治平嘆道:“都道蘇城枕星河人傑地靈,今日一見,所言非虛,孤島懸湖,雅緻非凡。莫說人世十城,想來就是天地之大,也是獨具一格。”
蘇墨道:“天道莫測,我等凡夫難窺,但料想天道不會厚此薄彼,各地景緻應是各有風情。天地蒼茫,世人不過井底之蛙,不論何種風情,都該親眼見上一見,如此方能論上一論。”
話有所指。
李治平慚愧道:“星河凌虛所言甚是,此生虛度四十餘載,我也是得此出訪的機會才有緣得見這番巧奪天工的景緻。世人有此願,便當可往。”
天雷宮的束縛是一道禁線,看不見,卻能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