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早知玄武神靈就在洛依的心府內,但此前幾次拜見也未見其形。
這畢竟是玄武神靈第一次顯現。
諸人這一次不再是躬身,而是跪地叩首,恭敬地道:“弟子拜見玄武神靈!”
三叩首,禮畢。
玄武神靈慵懶地,好像方醒一般,道:“都起來吧。”
諸人為表達心中的尊敬本不願起身,但洛依和白鱗當先起身,旁人也就都跟著站了起來。
不過,都微微垂首,不敢正視玄武神靈。
鬱深稍作調息已大致恢復如常,畢恭畢敬地道:“不知玄武神靈將弟子們的元神帶入聖女心府內,有何示下?”
玄武神靈好似打了好呵欠,懶懶地道:“想著你們心心念念本神靈,一時興起,就讓你們見上一見。對本神靈的崇敬之心,本神靈甚感欣慰。”
鬱深神色恭敬,道:“對玄武神靈一片虔誠之心,萬生宗歷代都不曾動搖。”
玄武神靈呵呵一笑,道:“行了,行了,不用表誠心了,本神靈都知道。你就是宗主?”
鬱深躬身把頭埋得更低,道:“弟子萬生宗第四十代宗主,鬱深。”
玄武神靈向鬱深飄近,環繞著鬱深漂浮了一圈,才道:“可惜...可惜了。”
鬱深神色一暗。
玄武神靈又道:“你的氣府中,可也有方才那麼一隻?”
鬱深道:“有。”
玄武神靈再道:“在你的氣府中,可以道法催動,也可以意念催動。”
鬱深稍感驚訝,道:“是。”
玄武神靈續道:“不是全然冰狀。”
鬱深搖頭嘆息,道:“不是。”
一言一語,讓旁人歎為觀止,玄武神靈未入鬱深氣府,就能準確地知曉他修於氣府中的術法。
難怪方才鬱深要控制不住,原來與他氣府中的術法有所不同。
玄武神靈道:“你方才控制不住,是因這裡的水行之氣並非是你自己融會抽用的,與你自己氣府中不同,意念不合。”
鬱深又埋下了頭,滿是失落之情。
玄武神靈又道:“你可是想在自己氣府中把它修成全然是冰狀?”
鬱深雙眼中愁眉一閃,道:“沒有水行之氣,恐怕...”
玄武神靈漂浮的身形,蛇首向前一探,漆黑的蛇首上好似咧嘴一笑,道:“迷障了。”
鬱深聞言一愣,道:“請玄武神靈賜教。”
玄武神靈身形一閃,出現在諸人身前,道:“冰於水而言,確算是更上一層,但並非是所有的術法都以冰為上,過堅亦有易碎之危。”
鬱深不知玄武神靈此話是否僅為開導他,以讓他不要太過失望,不要太過執著。
玄武神靈笑道:“此話並非你心中所想的那樣。”
鬱深一驚,道:“玄武神靈知道弟子心中想什麼?”
玄武神靈讀心之術,上一次見到的人都深有體會。
玄武神靈笑了笑,道:“你這樣的天賦,不能早些知曉水行之氣,確實可惜。但就你要修的這道術法而言,未能成冰,反是其道。如此方更能御其形,合其勢,損而易補,隨心所欲,才更得此術之靈性。”
沒有什麼是絕對的,道法術法也應有取長補短之道。
鬱深眼前一亮,聽到此話,才知過去真的陷於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