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一旁的竇淵於心不忍,可他自己又何曾有過溫情?
他們都是一樣的。
都有一樣的缺失,都不該對此有奢望。
溫情,不屬於他們。
李令山手指點了點地圖上以一座山為分界的右側,道:“已派人去黃城視察過,也核算過。黃城災後幾日內已發動全城和軍隊在清理農田和重建被毀去的房屋,受災的百姓已被安置,照被大水淹沒的農田清理的速度,再有兩個月足以恢復來年的生產。”
李治平點了點頭,道:“言城也是一樣的情形,生產可以趕在春耕前恢復,但民生要完全恢復到從前,恐怕至少需兩年。”
李令山道:“住處可以暫時簡陋安置,糧萬萬不可短缺。”
各城可以動員,可以自救,生存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但大秦是例外。
大秦這個例外又會進而影響到各城。
實在是因不勞而獲的人太多了,利益牽連又太深了。他們只會犧牲別人,從不會讓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壞。
沒有糧?
對他們來說簡單,加收外城賦稅就行了,膽敢不交的,就強取。
至於會餓死多少百姓,與他們無關。
李治平嘆息一聲,道:“我們能做的就是早日讓世間一統吧。”
一統的好處,李治平說服言明等人已說明了,就如這次受災,如若大秦是力有不逮,王權即能向他城排程求援。
李令山道:“一統太遠,先顧好眼下。我能做的,只是草草安頓災民,要用天雷宮和大秦的力量賑災卻做不到。不過你既然已開始推動一統,我想,再等一月,從黃城調兵。”
從進度上推算,再有一月,黃城受災的田地就能清理個大概,剩下的,黃城百姓足夠在來年春耕前清理完畢。
大秦自有軍隊,人數更眾,這對執掌權柄的父子卻為救濟民生調不動。
確切的說,不是調不動,而是不敢調。
他們手中的權力,只是讓他們成為利益鏈條的維護者和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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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違背這個利益的號令,都會傷及他們自己。
這個時候,一切準備就緒,他們的權威不能受到損傷。
這種權力對他們而言,是種恥辱。
李治平凝眉思索,道:“黃城軍隊不過五萬,再等一月就是冬盡,距春耕不足三月,還是來不及。”
外八城,除衛韓兩城外,各城軍隊建制都是三萬人。
黃城也不同,因為最初世分十城時與天雷宮和大秦的對峙,黃城軍隊甚至遠不止十萬。
但多年下來,黃城日漸貧弱,又在天雷宮和大秦日益強大的事實和強壓下,霸權形成。不敢再反抗天雷宮和大秦的情況下,世無戰事,為了繳納那龐大的賦稅,實在無多餘的錢糧養閒,於是一再裁撤,餘下如今的五萬人。
而這五萬人,說是軍隊,卻也沒有專於戰事操練,更多的時間,也在為黃城屯田開田。
實際上,除了大秦的軍隊外,各城的軍隊都是如此。
唯大秦軍隊嬌養。
誰讓他們曾經也為天雷宮和大秦的霸權出了力,也成為了霸權下的既得利益者。
只依靠黃城軍隊五萬人就要清理大秦所有受災的田地,還是在短短不到三月的時間內,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