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也是表面上的實情,無可指摘。
在天雷宮之人的心裡,言行必然當殺,但意外情況下,相比殺了言行,李治平更不可受到損傷。何況,竇淵護下的還不止李治平一人,李治平的身旁還有李嚴和十司常,還有李治平帶來的一些隨從,他們也都不是修道者,九頭鳥的攝魂聲波,他們一個也受不了。
竇淵的應對,不可質疑。
但還是有人對言行逃了感到憤懣不已,這其中當然以李嚴為先。
李嚴不甘心地道:“首輔大人,就這麼算了嗎?”
李治平看向李嚴,道:“你意下如何?”
李嚴面色狠厲地道:“天雷宮如何能容下他這等禍害!他雖然逃了,也必須追殺到底。若是殺不了他,又怎能輕饒言城!”
李治平身形比李嚴高大,聽李嚴說話,李治平一直抬著頭,冷眼垂視,沉聲道:“你是不是認為這裡該由你發號施令?”
李嚴倉皇跪地,道:“屬下不敢。”
李治平冷冷地道:“不敢?因此人,你已數次對本相的處置不滿。你若心中只有私怨,本相看你是當不起這一城司座之職了!”
李嚴大驚失色,叩首道:“屬下失言,首輔大人贖罪!”
李治平哼了一聲,道:“念你與本相同出一族,本相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膽敢再有一次僭越,即刻革職拿回大秦問罪!”
李嚴如蒙大赦,再叩首道:“謝首輔大人網開一面,屬下再也不敢了!”
李治平別過頭去,道:“不敢了就好,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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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嚴哆嗦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額頭冷汗,再不敢多說一句。
李治平望著赤羽大鵬飛去的方向,道:“你可知你方才的話錯在哪裡?”
李嚴弓著身子,怯聲道:“請首輔大人賜教。”
李治平側頭掃過李嚴和他身旁的人,道:“本相說過的話,看來你們都沒有放在心上。是聽不懂?還是藐視本相?”
李嚴才剛站起,聞言又跪下,十司常和執禁團的眾人也在言零的帶領下一起跪地,齊道:“屬下愚鈍,還請首輔大人賜教。”
李治平看向樸秉公,道:“看來日後你的擔子很重,你就先教教他們日後遇事決斷該以何為先。”
樸秉公從人群走踏出一步,躬身道:“是。”
又轉身面向跪地的李嚴等人,道:“世子要一統王權,首輔大人也曾三令五申,一統王權即先當一統法度。如今通行於世間各城的大秦法典,於除籍一項,明令止於除籍一人,不可牽連。那人已自行除籍,李司座就不可再妄言牽連。不論權勢,不論仇怨,都不可凌駕於法度之上。法度亂,則損威嚴,威嚴損,則政令不達。如此,一統王權,則為一紙空談!”
李治平向樸秉公點了點頭,道:“都聽到了?”
李嚴等人齊聲道:“聽到了。”
李治平追問道:“聽懂了嗎?”
李嚴等人這次的回答參差不齊,道:“聽懂了...”
李治平冷笑一聲,道:“本相也不在乎你們是否聽懂了,本相相信,有樸秉公留在言城,日後多處置幾人,或者多殺幾人,你們自然就會懂了。”
頓了頓,又道:“與王權一統大業相比,他的命又算得了什麼?他已自行除籍,出現在任何一城,膽敢不通報,都以包庇罪論處。還有什麼可憂慮的?何況,他所逃去的,可是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