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當然是早已知曉的,不過這場戲需要有始有終。
這是李治平提前安排好的,既要振奮言城人心,為言行開始真正的積攢民望,也要讓李治平打消所有對他的疑慮。
言行身側和身後的四鬼面已經趕到,分守住他的退路,而他的前方,站著竇淵。
竇淵身後,是李治平和他帶來的一百多名天雷宮修道者,還有李嚴和言零及他的執禁團全員,聲勢浩大。
除了天雷宮這方的人,還有言城的滿城權貴,城主言明,世子言彬,和言信都在。
城外地勢開闊,李治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言城百姓也在城門下聚攏了成千上萬人,城門上更是人頭湧動。
當然,不論是火行明面上的修道者還是闇火,也都已到了。
言城百姓只看見言行的背影,在為他感到擔憂的同時,現在更想知道的,是他到底是誰,出自誰家。
李治平走到竇淵的身邊,凝視著前方的言行,道:“李司座,此人是誰,你可認得?”
李嚴走到李治平身後,惡狠狠地盯著言行,咬牙切齒地道:“稟首輔大人,此人名叫言行,乃是言城三城主言信長子。”
二人說話都故意提高了聲調,以讓四周的人都能聽得到。
這話傳出去,百姓間各處也都傳出了議論,但大體都是疑惑道:“怎麼會是他?這不可能。”
言行過去偽裝之下的所作所為,有些人知道,但有些人卻也不知,畢竟他本是個言城貴公子,很多事也並不會在尋常的百姓間隨意流傳。
於是,有不知情的百姓問道:“為什麼就不能是他?”
知情的百姓道:“他過去與監察司沆瀣一氣,時常胡作非為,三城主時有責罰,還聽說世子為此打過他。”
另有知情的百姓道:“不止是這樣,還聽說他自幼患有異症,是不能修行的。”
百姓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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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道:“可是他過去既然和監察司沆瀣一氣,那李嚴就不會認錯。”
另有人道:“也是,那這麼說,過去他都是故意做給李嚴看的?”
周圍的人面露深思,各自點了點頭,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一人道:“對,三城主和言家一心只為言城謀太平,他的兒子必定不可能是個胡作非為的紈絝公子。”
言城百姓開始深信著,言信的兒子,必定也和言信一樣,是心懷言城的人。
李治平像是略有所思,道:“此事非同小可,你確定沒有認錯?”
李嚴又看了言行一眼,硃紅之發,赤紅之瞳,還穿上一件從未見他穿過的道袍,與過往所認識的言行變化很大,但還是能夠確認,道:“屬下認識他已十幾年了,縱然面貌有變,但也絕不會認錯,首輔大人若不信,可當面訊問言三城主。”
李治平轉頭看向言信,道:“言三城主,李司座說此人是你長子,可確實如此?”
言信只是看著言行,卻不回答。
李治平緩緩點頭,道:“這麼看來,確是令公子了。”
李嚴按捺不住心頭之恨,向言行怒喝道:“言行!我竟沒看出你城府如此之深,不惜用十幾年偽裝來騙得我的信任換取出城的機會,險些害我死無葬身之地。今日不將你碎屍萬段,難洩我心頭之恨!”
百姓們看言信的反應,聽到李治平和李嚴的話,已能確認那個人就是言信長子言行。
而他們都知言行的年紀不過二十五六,竟然就騙了李嚴十幾年,他還那麼年少時就已能有這種心智,更不惜自汙,不惜身背來自言城百姓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