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離去的意思。
言通道:“尊駕還有何事?”
竇淵道:“其實,你沒必要日夜守在這裡,真要對他動手,你守在這裡也是沒有用的。”
竇淵說的是實話,但這實話聽來太刺人。
言燦、言乾、王遠近、謝佑鳴心中隱隱作痛。
言信緊握雙拳。
竇淵知道言行就在離火殿,但他們現在還不知竇淵自己對言行的態度,是因為李治平的約束讓他不能現在動手,還是他自己也無意動手?
天雷宮內部對言行不可能人盡皆知,知道的人對言行的態度也不可能完全一致,李治平要如何處置此事,李治平的真正目的,也不可能讓每一個人知道。
李治平是否對竇淵和盤托出了,他們更不知道。
所以,提到了言行,他們都不說話了。
竇淵知道他們心中所想,道:“你們倒是謹慎。不過,我今夜就是來看他的,看看他需要多少時間。”
說罷,向離火殿走去。
言信踏前一步,面色凝重地直視竇淵,道:“尊駕夜訪離火殿,李首輔知道嗎?”
竇淵停在言信身前,道:“我有李首輔給的便宜行事之權。”
言通道:“便宜行事亦有範圍,不如明日,我與尊駕一起見過李首輔再說。”
寸步不讓,竇淵笑道:“來的若是封雲藏,你也要這樣擋下來嗎?”
言通道:“可你不是封雲藏。”
竇淵道:“可封雲藏也要叫我一聲大人。”
幾人一驚,沒想到竇淵的地位還在封雲藏之上。
言信騎虎難下。
就在這時,離火殿中傳來了兩聲咳嗽聲。
在幾人的目光中,言果攙扶著言行緩緩走到言信身旁。
又在幾人的疑惑震驚中,言行向竇淵抱拳一拜,道:“言行拜謝前輩。”
一個火行的人竟稱天雷宮的人為前輩。
言通道:“你昨夜所說,放你逃生的人,就是他?”
言行道:“正是。”
言信聽罷,也向竇淵抱拳一拜,道:“多謝。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幾人再看竇淵時,已面色緩和,眼中皆有謝意。
竇淵則看著言行的眼睛,道:“不必謝我,若非程洛及時趕到,我已將你生擒了。”
那次追到黃龍山下時,並沒有注意到那雙瞳的赤紅之色。
言行道:“程兄當謝,前輩亦當謝。”
竇淵雙目一震,忽又笑道:“程兄?程洛知道你這麼稱他嗎?”
言行道:“程兄放我一次,救我一次,我想,程兄會把我當做朋友。日後再見時,當面我也會稱他一句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