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萬傑冷笑一聲,道:“本座在你眼裡,就這點氣量嗎?”
封雲藏低頭,辯解道:“不,卑職只是不知裁決大人與裁判大人屈尊到訪,有何指教。”
殷萬傑道:“指教談不上,只不過有一問,想聽聽你的看法。”
封雲藏道:“裁決大人請問。”
殷萬傑道:“我天雷宮以修為和功勞論地位,掌門且不論,在封司南心中,除掌門外,應是何人地位最高?”
封雲藏看了殷萬傑鋒利的雙眼一眼,又匆匆低下頭去,道:“自然是雷尊,雷尊之外,當屬裁決大人和裁判大人。”
殷萬傑和殷萬全持續散發殺意,只是面對面站著,就如同一場鬥法。
殷萬傑道:“真心話?”
封雲藏道:“真心話。”
他的臉上已有汗珠。
殷萬傑道:“可是為何,偏偏有那不是天雷宮門下的李氏一門掌控大權,連我們也必須聽從李氏號令?”
聲音透著陰狠,那種不甘,甚至還有屈辱都直達人心。
封雲藏小心翼翼地道:“卑職...從未想過。”
殷萬傑道:“呵...好一個從未想過,過去本座也從未想過。像我們這樣的人,自幼就被打上了服從的烙印,不敢問,不敢想,更不敢說。本座又是從何時開始,想過這一問呢...”
他的目光終於離開了封雲藏,抬頭深思。
封雲藏頓時鬆了口氣,那雙眼睛就是利刃。
沉默,思緒在殷萬傑腦海中流轉,久久之後...
殷萬傑又道:“對了,那是本座剛剛晉升裁決之位時,我殷氏舉辦了一場盛大的酒宴,歡慶,喧鬧,喝彩,三日三夜,殷氏族人輪番叩首,那時本座自覺此生到達了頂峰,也給殷氏帶來了尊貴和繁盛,此生足以。可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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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雲藏道:“卑職不知。”
殷萬傑低沉地笑著,可那不是笑,那是怨憤,那是憎恨,喑啞著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來了幾個道賀的人,為首的是代首相大人而來,當時還年紀輕輕的首輔大人,剩下的不過是他李氏閒人。但就是這幾個人笑意迎面輕飄飄地走進我殷氏祖堂,前一刻還在為本座歡慶的殷氏族人,頃刻間噤聲避讓,低頭退散。”
前一刻志得意滿,後一刻如見鬼神。
殷萬傑眼中電芒一閃,狠狠道:“那一刻,本座終於明白,只要李氏還在,我殷氏永遠只能屈於李氏之下。”
看著封雲藏,道:“公平嗎?我殷氏送入天雷宮的,有多少人?為天雷宮而死的,有多少人?憑什麼他李氏能壓我殷氏一頭?封司南,你難道甘願你封氏族人哪怕見一李氏閒人也需屈身賠笑嗎?”
封氏是個小家族,小家族自然不敢有逾越之舉,像這樣得意忘形的歡慶,一般的家族都是會避諱不辦的。
他殷氏倒好,簡直是觸天雷宮逆鱗,對條條禁令視而不見,怎可能不壓一壓你的風頭。
但那一次,事實是殷氏有意為之,就連請李治平登門道賀也是殷氏自己派人去請的,為的,就是做出讓殷萬傑懷恨在心的那一幕。
而後,殷氏的人就順理成章地在殷萬傑耳邊循循鼓動,讓殷萬傑和殷萬全終於生出了反叛奪權之心。
這才有了後來如法炮製,與楚氏暗中聯手,進而暗暗拉攏其餘的氏族形成現在的暗潮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