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狐疑道:“三城主就不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剛剛還怒不可揭的言信,聽李嚴這麼一問,頓時臉色緩和了下去,忽又嘆了一聲,第一次在李嚴面前提起言行時,露出了關切的神情,道:“這不孝子雖說平日惹是生非,胡作非為,但他畢竟是我兒,又怎能不擔心。可一想到他往日作為,又恨鐵不成鋼。可他人已走了,我又能如何?不瞞李司座,我夫人多次因他徹夜難眠,想讓我去把他尋回來,可我又能如何?李司座總不能給我一塊通行令牌,讓我去一趟蘇城吧?”
言信過往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的都是對言行的失望和斥責,但此時李嚴問及言行的人身安危,言信若還是那樣,那便有違人之情理,李嚴就可以斷定他們父子之間在演戲。
而言信突如其來表現出的溫情就讓李嚴的猜疑亂了。
李嚴本想到偽裝行商之人出城時,就聯想到了言行,因為李嚴讓言行出城給的名頭就是行商。若是言行,言明和言信拒不承認就說得通了,而且,言行出城的時日實在過久了,這也很蹊蹺。
但想起言行往日作風,若真是言行,李嚴可就要寒毛直豎了。
看著言信臉上還未退卻的關切,李嚴道:“三城主不要多心了,已入冬一月,想來要不了多久他也該回來了。蘇城太平,一路驛道也安全,他不會有事的。”
嘴上說著安慰的話,心裡卻道:最好不是他。
李嚴和言零走後。
言明擔憂地看向言信,道:“終歸是想起行兒了。”
言信卻笑了一笑,道:“反正總也有一日會藏不住的,如今行兒已做到了那麼多了不起的事,現在已不是言城單獨面對了,他們也該有顧忌了,局面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
言明點了點頭,言行這一路在張城以前的事都由賈彰傳回了周城,又傳給了賈詢,賈詢又告知了他們。
他們雖不知此後言行又做到了些什麼,但心中都已知道結盟已成定局。
言彬道:“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除了對言行的擔憂,還有對言城災情的悲傷,以及對災後救援重建乏力的自責。
言通道:“放心吧,我相信他還活著。”
身為人父,對令他倍感驕傲和自豪的兒子,他有著更高的期望,這個期望,讓他相信他的兒子不會止於此。
但他也是言彬的叔父,看著言彬現在的樣子,言通道:“你今日沒有發現一些別的嗎?”
言彬茫然道:“別的?”
言信笑道:“受災的人有很多,你因此而悲傷,是因你強加給自己的責任,這很好。但你沒有看見他們的眼中沒有責備,沒有悲傷,所以你更不該悲傷,不該被悲傷傳給他們。”
言彬道:“沒有悲傷?”
言通道:“是的,沒有悲傷。因為,他們昨夜看到了希望,世人都看到了希望。一時的失去,如何能與從未有過的希望相比?”
言彬悲傷的雙眼明亮了,他想起了昨夜看到的那與毀滅的天地之力抗衡的火焰,他看到了那黑暗中紫色的火光,舉世矚目的火光。
言彬點了點頭,目光堅定地道:“我懂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希望,會帶來堅強,與奮進。
不再是過去絕望下的悲傷,與沉淪。
氣運轉盛,改變的,正是世人的品質與精神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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