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轟鳴,壓過了狂嘯的風聲雨聲。
緊接著又一道照亮漆黑夜色的閃電劃過,又是一聲轟鳴緊隨其後。
藉著明明滅滅的電光,圓石旁的十人都看到了一個身影。
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一人手提一柄劍,緩緩向他們走來。
只有獨狼握緊了手中雷劍面向著來人,另九人還是坐在地上,也不伸手去拿過就在他們身旁觸手可及的雷劍。
來了一個人,四周就應該還有更多的人,但他們左看右看,卻沒有第二個人從暗處走出來。
鷹眼看向來人的方向,道:“就閣下一人,未免太看輕了我們。”
除了獨狼外,另外九人雖然都沒有再出手的打算,但鬼面應該是不知的,如此不加遮掩的一人直面十人,這也太瞧不起人。
來人沒有回應,只是一步步走近,走出了樹影的遮擋範圍,又一道閃電劃過。
藉著這道亮光,十人都看清了來的人臉上並沒有戴鬼面,並且,她是個女子!
素衣白髮。
來人正是白鱗。
破煞象未過去之前,她本不打算出手。
但和言行一樣,同樣有黃龍山的生靈向她示警,九十六人中有八十六人向黃龍觀而去,唯有十人停留,這個訊息她是知道的。
言行還在黃龍觀,而這個時候八十六個預備雷震也大張旗鼓地去往黃龍觀,再加上風聲鶴唳令她感到心神不寧的破煞象,白鱗意識到將有大事發生,雖然她本不想在這個時候動手,可現在的情形只怕也由不得她了。
這九十六人她一個都不想放過,於是,她選擇了先向留在原地的十人動手。
看見白鱗的那一個瞬間,十人都困惑了,除了她拖在地上的那柄雷劍之外,她的身上沒有一絲鬼面的特徵。
難道說,她是個例外的鬼面?
沒有說話。
獨狼想要自證清白,想要告訴來人他並沒有反叛天雷宮,但向鬼面解釋是多餘的,他根本就沒想過能活下去,可也不想如鷹眼等九人一樣坐以待斃,他只想戰死。
於是,他拔出雷劍,踏步向白鱗迎去。
白鱗緩緩的腳步也隨之加快,相距三丈時,白鱗挺劍飛身而上。
兩劍相交之後並沒有彈開,獨狼的雷劍貼著白鱗的劍順勢向劍柄砍去,而白鱗只是握著劍柄的手腕輕輕一轉就化開了這一攻勢。
身形交錯,兩人同時回身一番你來我往。
獨狼雖只有一臂,但劍勢凌厲招招狠辣,且氣勢就是一副搏命之勢,完全是一副有攻無守兩敗俱傷的打法。
而白鱗卻劍走輕靈,每每以四兩撥千斤之勢招招化解,並且她的身形宛如蛇形,身位的變換遊刃有餘,絲毫沒有天雷宮門下那種扭曲,分外的靈巧。
讓人越看越感覺她不像個鬼面。
獨狼沒有用出雷法,因為他自認天雷宮裡他比不了的人,是在雷法修為之上,但若近戰搏殺的技法,他有自信不輸給鬼面。
但這一番交手下來,他感到有力無處使,他的氣勢他的力道沒有為他帶來局面上的壓制。可他仍然不會施展雷法,因為他心裡想的是,連近戰搏殺他都勝不了,雙方都用出雷法,他只會敗得更快。
心急之下,獨狼雷劍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勢太過猛,變化就不足,起先他還能用熟練的交戰經驗與白鱗靈巧多變的身法周旋,這一來,當他勢大力沉的劍招依然傷不到白鱗時,他的身法就更加落於下風。
獨狼突然一劍進攻的同時封住右路的變化,只餘下左路,本是瞅準了左路留下的空檔,待這一劍虛招到白鱗身前時,當先搶向左路,想以料敵機先彌補身法上的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