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鱗從藏身之處飛出,落在了言行身邊,看著三具屍體,不解道:“他們為什麼要自殺?他們為什麼不逃?”
他們明明還可以逃,就算逃不了,也應先逃了再說,或許有可能呢。
言行長嘆一聲,道:“因為他們以為我們是鬼面?”
白鱗道:“鬼面又是什麼?”
言行道:“也是天雷宮的一個組織,專司殺伐的組織。”
白鱗道:“那又如何?他們不也是好戰好殺的嗎?”
言行前面殺的那兩個預備雷震,他們至少戰到了最後一刻。這三個明明比他們更有餘力,卻反而自殺。
白鱗實在想不通。
言行道:“他們的恐懼並不是誤以為我們是鬼面所帶來的,也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不足,而是鬼面的背後。”
白鱗還是聽不懂,道:“說明白點。”
言行道:“他們早就以為我們是鬼面,但剛開始並沒有怯戰。因為他們不知道我們有幾人,更不知道我們的來意。當你破去十數道天雷時,他們自然就認為來的是大批的鬼面。而鬼面一向是奉天雷宮密令行事的,又是專司殺伐,大批鬼面出動就必然意味著清除抹殺。他們肯定以為是天雷宮要抹去他們的存在,他們出身天雷宮,自幼服從於天雷宮,有一種根植於心底抹不去的恐懼和臣服。”
白鱗眯起了雙眼,道:“就是天雷宮下令要他們去死,他們也會心甘情願的去死?”
風吹樹葉,沙沙悲涼。
言行道:“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在天雷宮,最強的實力都不能主宰命運。
身不由己。
言行能夠理解為什麼天雷宮即將門內生變,他們也只是想主宰自己的命運啊,某種程度,他們也和言行一樣,是命運的抗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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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們和言行所想要的,背道而馳。
一個為了滿足權力和私慾,凌駕於世人之上。一個順從公義,只想還世人一個生而平等的朗朗乾坤。
白鱗看著地上的屍體,忽然覺得他們也很可憐。
突然,一聲極重的戰鼓聲在言行腦海中響起,向這裡移動過來。
白鱗也感到了,問道:“現在呢?繼續在這裡等他們?”
言行興致索然,沒有了戰意,道:“走吧,避開他們。”
相比於交戰殺了他們,言行對於在他面前自殺這樣的死法感到難以名狀,只覺得很沉悶,心裡彷彿被壓上了什麼。
兩人快速地遠離,繞開會與自山頂下來的預備雷震遭遇的方向繼續向上而去。
只是,那從山頂上下來的那片戰鼓聲為何會那麼重?讓言行的心臟也跟著一起跳動,遠遠重過其它位置響起的戰鼓示警聲。
言行只能聽到生靈以情緒發出的聲音,不能與生靈溝通,但白鱗是不同的,她可以知道是為什麼。
行路間,言行問道:“那個聲音是怎麼回事?”
白鱗聽到的不是聲音,而是生靈向她傳達的話,但她知道言行說的聲音是什麼,因為那太異常了。
白鱗道:“去剛才那個方向的共十人。”
因為人多,所以生靈們用十倍的聲量告訴言行,這倒是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