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別人好奇的,他們都沒留意到言行和顏朝之間有表現出什麼不同尋常的互動,怎麼蘇嫣就看出來了。
入座前,蘇嫣拉他們低聲說讓他們兩人坐一起時,他們還以為是蘇嫣想錯了,或者是蘇嫣自己有意撮合。
從言行這樣一個面面俱到的人表現出的不自然,他們已看出是確有其事,只不過顏朝一直裝作很平常。
當大家的注意力不在她和施承風的婚約上後,蘇嫣也不再拘束,看著顏朝,抿嘴一笑,道:“顏師妹因為這位言師兄有幾次反常。”
顧棠道:“反常?小師妹,你注意到了嗎?”
顏露道:“我就注意到今日在凌虛閣,前輩們都走了之後,你們上前與他打招呼交談時,我姐姐一直看著他傻笑。”
別人不會調笑顏朝,但顏露從來不放過調笑她的機會。
聽這一說,顏朝簇起了眉頭,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們站在人群外,所以別人也沒注意到。
動情流露總在不經意間。
蘇然道:“你是怎麼做妹妹的,今日才發現。”
顏露撇了撇嘴,道:“我哪像你們有那麼多心思,現在想起來,最近她常常到醉凡塵酒醉晚歸也是因為他了。”
徐衝道:“廢話,現在還用你說,連我都知道了。”
廖開哈哈一笑,道:“誒呀,連徐師弟都知道了,除了劍道,又開一竅,不錯不錯,可喜可賀。”
拿徐衝逗樂,惹得一陣哈哈大笑。
但還不忘刨根問底。
吳越道:“蘇師妹肯定不是今日發現的。”
蘇嫣道:“反常在上一次言師兄來時就出現了,不然顏師妹怎會在他走後常到醉凡塵去,不過我也是今日才確認的。”
顧棠道:“上一次,我算算,初見是蘇師弟把言兄帶上石陣的,然後,在醉凡塵見了一面,再之後就是凌虛閣前那一戰了,算來一共也只見過三面。這三面就生情了?”
施承風道:“你還忘了,之後顏師妹還追蹤言兄去了石湖幾日。”
顧棠想了想,道:“對,徐師叔祖公說此事時沒有提起言兄,顏師妹失蹤了幾日,那幾日該是兩人一起度過的。”
顏朝在今日凌虛閣說起了言行在石湖殺了兩個鬼面,但沒有說言行重傷是她照顧和護送了回來,他們只能猜測。
蘇嫣道:“那幾日我們都不知,不過顏師妹的反常就在那三面之間。”
譚卓忽道:“我想起來了,凌虛閣前一戰後,蘇師妹當日問了一句‘顏師妹可是對他動情了?’當時我還以為是故意挖苦顏師妹。”
蘇嫣道:“對,因為當時顏師妹就反常了,你們還記不記得他受我父親劍意一擊昏倒前是誰搶在前去扶住了他。”
這一說,大家都想起來了,正是顏朝和蘇然。
依他們對顏朝的瞭解,當時他們根本不相熟,顏朝該不會搶上前去才是,何況當時顏朝與言行一戰第一次使出劍意,也已很虛弱。
顧棠道:“那或許只是當時情急不急深想。”
蘇嫣笑道:“不急深想才說明更在意,我想當時我們都有上去扶住他以免再摔傷的想法。”
確實,他們當時都想,只是沒趕上被搶先了一步。
言行自斟自飲一杯,擋住眼睛,假裝無意地又向顏朝撇了一眼。
而顏朝正在問自己,那個時候確實因為蘇嫣說的這樣嗎?
蘇嫣又道:“更能顯得顏師妹反常的,是她與施師兄的爭執。不可否認,顏師妹當日說的確有道理,但施師兄當日為何那麼做,我們其實都知道,也都沒有苛責施師兄。今日看來,這位言師兄也對當日的事沒有放在心上。試問若不是當時顏師妹已經太在意他,顏師妹還會與施師兄發生那麼大的爭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