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她們的父親發現顏朝一夜未歸,勃然大怒,顏露四處尋找。
蘇城重禮節,也重門風,一個未婚女子沒有特別的任務徹夜不歸,傳出去可是會有辱門風的。蘇城雖開化,但老一輩對此還是心有芥蒂。
顏朝也知道這麼做的確不妥,理虧道:“我有事。”
見顏朝面色古怪,顏露道:“有什麼事?”
剛說完就見到一旁的言行,咦了一聲,道:“是你?”
言行笑著打了聲招呼,道:“顏小師妹,好久不見。”
言行是什麼人,顏露當然知道,上一次言行說明來意時,顏露也在場,現在他又回來了,必定還是為那件事。
顏露看了顏朝一眼,這就是她說的有事嗎?
顏露疑惑著,也不全信,上一次顏朝被禁足,就是因為私自跟蹤言行,幾日後才回來。從那以後,她就感覺到顏朝變了,比曾經的寡言還要更加沉默,還每隔一日就會到醉凡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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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露雖比顏朝小了好幾歲,但也並不是完全不懂情意這回事。
顏露的眼神還在探究,她感覺周圍的人都有些古怪,個個臉上都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顏朝道:“走吧。”
說完,當先走下一樓去。
言行也跟著一起。
顏露想不明白這種古怪是怎麼回事,又不好問,只得跟著也一起下樓了。
一個琴姬道:“憐兒,你這樣不好吧?”
她說的是昨夜明明是柳嫣然抱顏朝上來的,但憐兒卻暗示顏朝是言行抱她上來的。
憐兒調皮一笑,道:“我又沒說是他抱她上來的,我只是問她希望是誰抱她上來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任誰都會像顏朝那麼想。
憐兒又道:“她可巴不得是他抱的呢,我讓她這麼想,她該感謝我才是。”
舞姬琴姬們無奈地笑了笑。
這話也沒錯,看顏朝的反應,的確是甚合她心意。
只是這無中生有的事,也說不清該是不該。
三人走上了枕星河島。
上一次是因為有洛依和易沉在,導致醉凡塵被監視了起來,所以需要洛依和易沉把監視的人調開。
而這一次就不需要這麼麻煩,沒有意外情況,沒有人會監視醉凡塵,言行也就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只當做一個尋常的蘇城之人就可。
蘇城的監察司和執禁團,枕星河完全不理會。
顏露本是要帶顏朝回家,但現在走去的方向並不是回家的方向,她也不問,因為言行在一起,必然就還是為了去見蘇墨。
顏朝走在前頭帶路,一路都沒有回過頭看言行一眼,好像昨夜的事已經過去了,好像她真的是完全喝醉了,根本不記得昨夜她說過什麼話。
其實,她昨夜最後醉倒酣睡,那是真的睡了,她真的不知是誰把她抱上二樓的。
但是,她醉倒前說的那些話,她都記得,那是她有意為之的借酒傾心。
只是假裝不知而已。
也不知她是為騙言行,還是騙她自己。
到頭來,她的每一個不知該如何掩飾的反應,誰也沒騙過。
也不知是不是該慶幸言行也裝作什麼也不知,什麼也沒發生過。
這可笑的自欺欺人。
一路無言,向著島的最高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