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魯司座手中收回裁決令牌,言行踱步到佛零身前。
佛零額頭微微冒汗,低頭不敢言語。
魯司座低聲道:“大人,您看現在...”
該到的人都已經到了,這件事也該到收尾的時候了。
言行沒有看向魯司座,仍冷冷地盯著佛零道:“所有的事,本大人都知道。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所有人聽到言行的話都意識到了什麼,目光齊齊看向佛零。
有時候,目光也能成為刀刃,尤其是當一個人做下了千夫所指之事的時候。
正如現在的佛零,他感受到了凌厲的刀刃向他刺來,沒有實質,避無可避,但仍然是刺骨的疼。
但他還要掙扎,還要試圖化解這些無形的刀刃。
佛零道:“大人英明,落霞寺殘害監察司及監察護衛營十六人,昨日更殺我執禁團兩名執禁使,還請大人做主,制裁落霞寺。”
但他的狡辯,實在太過無力。
莫說言行不為所動,就是監察司和執禁團的其他人此時也不再相信這套說辭。
言行的話有所指,肯定不是沒有緣由的。
鬼面都是何等人物,斷不會說沒有根據的話。
所有人又看向了言行。
言行道:“看來你是不打算說了,那好,本大人替你說。五日前的深夜,當他們從流金消玉苑載興而歸時,你擄下了最後兩人。可對?”
佛零慌忙道:“大人,屬下不知大人說的是什麼。”
言行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又道:“前日日落時分,你將監察司一司常三執事連同十名監察護衛營兵士誘殺於二十里外。”
佛零倉皇跪地,道:“大人,不是屬下做的,還請大人明鑑。”
言行繼續道:“昨日同樣是日落時分,你故技重施,再將兩名執禁使誘騙上落霞山,先是擰斷脖頸,又在胸前各出一掌,而後拋屍山澗。”
作案的時間,作案的方式,準確無誤。
佛零驚恐地看著言行,原來在他第一次下手的時候,就已經被一雙眼睛盯著了。
除了魯司座之外,監察司和執禁團的人都難以相信,這竟然會是佛零做的?
鬼面說的話,無人會懷疑。
就連佛零,也不知是一時忘了辯解,還是無從辯解。
但這已不重要了,就算他辯解,也無人相信,更無濟於事。
鬼面的話,就是定罪。
只是他們想不通,佛零為什麼要這樣做?
魯司座深通人心,問道:“可是大人,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好像他並沒有見過鬼面,仍被矇在鼓裡一無所知。
眾目睽睽之下,唱起了雙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