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帶著懇求。
汪琴虛弱而暗淡的眼色,瞬間明亮了起來。
但她不敢相信她聽到的是真的。
顫聲道:“如果我讓你離開這裡,我們一起回青仁堂,你也願意?”
眼中閃著淚花,凝視著林紅葉。
她真的醒悟了嗎?
林紅葉把頭埋下,嗚咽著,用力地點了點頭。
汪琴哭了。
也笑了。
林紅葉也哭了。
也笑了。
俯下身,抱住了汪琴,又哭又笑。
沒有人懂她們此刻心中的喜悅,正如沒有人像她們一樣封閉了十九年。
兩個女子相擁著哭著笑著,許久許久。
哭聲笑聲在這靜謐之處傳揚出去,傳入了言行耳裡。
言行也欣慰地笑了。
看著身旁的酒葫蘆,道:“你也希望她能從往事的封印裡走出來吧。”
哭笑聲平靜了。
一切都該釋懷了。
汪琴知道,正因言行突然來了,逼出了林紅葉的極限,一番交戰到生死之境,也逼得她不得不施展出那朵血紅之花,讓林紅葉毒氣入體,再危急關頭又救了林紅葉。
若沒有這一連串的事,林紅葉就不會生死邊緣走一遭而後大徹大悟。
僅憑汪琴是做不到這一切的,且不說汪琴不忍對林紅葉使出那種可能造成傷害的術法,就算使出,全力狀態下林紅葉也能察覺怪異有所防備。
多少年來,汪琴都遠不是林紅葉的對手。每一次來勸說都會有一番交手,汪琴都敗得很乾脆,林紅葉也從來都是點到為止。
汪琴也很清楚,不能在道法上勝過林紅葉,勸說什麼都無益,她根本就不會聽,只能打到她聽為止。
所以汪琴這些年也在精進自己的道法修為,只是不論她如何努力,都與林紅葉相去甚遠。
唯一有可能的勝算,正是那朵血紅之花的術法。
而這個術法,正是從林紅葉的遭遇和這些年的苦守中悟出的。
這是一種毒。
誰又能對自己的朋友用毒呢?
拋除了這個術法,汪琴也自認了恐怕永遠也無法在道法修為上追上林紅葉。
若沒有言行,她恐怕也永遠無法喚醒林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