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鬼帶著言行走到了大秦外的一座莊園。
這裡很僻靜,四下無人,也不知是戒嚴了,或是約定俗成的,沒有人靠近這裡。
一路走來,除了眼前的魍鬼,言行一個人也沒有再見到。
走進了莊園,魍鬼忽然停下,指了指遠處一座發出燈火光亮的兩層閣樓,道:“要見你的人在那裡,自己去吧。”
言行也沒有猶豫,把馬栓下,當下就朝那座閣樓走去。
魍鬼沒有跟上,這是一場很私密的會見。
閣樓四周很空曠,要防隔牆有耳,不一定要多嚴密的阻隔,空曠而讓人無處藏身,恰如兵法之不戰而屈人之兵。
不到一刻,言行推開了一樓的門,眼前的裝飾擺件富麗華貴,走了進去,環視了一圈,沒有見到一個人。
不在一樓,那就在二樓。
沿著環形的樓梯走上,二樓就要狹小一些,佈置也很簡單,顯眼的唯有正中一張寬大的茶桌。
檀煙嫋嫋,檀香襲人。
耳清目明,心曠神怡。
言行只掃了一眼,就看到一個人背對著他,面向窗外。
窗外夜幕漆黑,只能遠遠地看見大秦人家的燈火。
他在看什麼?
也心懷百姓嗎?
言行看著那人的背影,身姿英偉,頭戴發冠,沒有被髮冠遮蔽的頭髮,完全是黑色。
言行眉頭一皺,道:“你不是李令山?”
雖沒見過李令山,但是全天下都知道李令山是個古稀之年的老者。
眼前這人看身形,看髮色,都不可能是李令山。
那人聞言轉過身來,看向言行,道:“吼?你認為他會見你?”
四目相對,兩雙深邃的眼,對只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言行的臉上仍戴著鬼面。
那人微微點頭,又道:“直呼他老人家名諱,可是不敬之罪,你就不怕禍從口出。”
那雙眼睛好像能直指人心,言行笑了一聲,不答。
那人再道:“請坐。”
兩人面對面走近茶桌,對坐下來。
言行在第一句話後,還是沒有開口。
那人一邊沏茶,一邊道:“你很鎮定,果然不簡單。我實在無法相信你只年方二十幾,可否摘下面具一見。”
言行也不猶豫,當下摘下鬼面。
對方雖不是李令山,但顯然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再藏真容也無意義。
那人看著言行的面容,的確還很年輕,尤其那雙眼睛,毫無波瀾毫無懼怕。那眼角下深深的眼痕,訴說著倔強和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