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道:“他已走訪了枕星河,又與萬生宗聖女關係密切,於世間情勢必然不再無知。仍要繼續上路四處活動,必定是他自認有幾分把握。屬下與他交談,此人心智頗不簡單,知道很多不該知道的事,就連天雷宮的食子也知道。”
李令山轉過身,看向程洛道:“他就是以食子說服你的嗎?”
程洛微微一頓,道:“不,屬下認為他能為首相大人所用。”
李令山道:“何用?”
程洛瞥了一眼李令山,道:“他並非是個有勇無謀不識大局的人,若是他能豎起行者的大旗,或者於世間有號召力,那麼,退可為首相大人安定時局,進可逼宮為首相大人變革所用。”
李令山不屑地道:“一個黃口小兒,有這個可能嗎?”
程洛道:“屬下擔保,值得讓他一試。”
李令山道:“你從未對一個人有如此高的評價。”
程洛道:“屬下與他同齡時,膽識,見識,志向,修為都不如他。恐怕現在,除了修為之外亦不如他。”
李令山道:“他要為我所用,必然要得到些什麼。”
程洛道:“這正是屬下放他走的原因,他要的,正是首相大人心有所向卻無法做出的變革。若他日後夠資格,由他從外部施壓最合適不過。”
李令山不動聲色地道:“誰與你說的我要做出什麼變革,你說的變革又是什麼?”
程洛低下頭去,李令山的確從未說過什麼變革,只是程洛從李令山的舉動中有所察覺,顯然李令山暫時還不希望有人知道。
包括乾坤殿中的異常,楚氏和殷氏的異動,還有封雲藏為何受到那麼重的處罰,李令山都還沒有對程洛說,但這些都沒有逃過程洛的眼睛。
見程洛不說話,李令山又道:“異獸的形勢可有變化?”
程洛道:“日漸增多,不過,暫時還在萬生宗的控制之內。”
李令山道:“北御之屏還需要多久能夠完工?”
程洛道:“恐怕還需三年。”
李令山道:“傳話熊烈,兩年之內封上缺口,不得偷工減料。除籍之地的人手不夠,就讓他手下的軍士一同築牆,兩年之內完不成工期,將熊烈與他的數萬部下一同除籍。”
程洛道:“是。”
李令山道:“去吧。”
程洛躬身揖禮道:“屬下告退。”
待程洛退下,一直無言的李治平道:“程司北的確是可堪大任的大才。”
李令山道:“可惜天雷宮內像他一樣識大局的人太少。”
李治平道:“不過,行者將要出世了。”
李治平的臉上終於綻放了笑容,他不會再對自己身上的血脈自怨自艾了,他要開始認真對待接下來的謀劃。
李令山卻不像他那麼有信心,擔憂道:“他未必能豎起行者大旗,而且這個時候豎起行者大旗更不見得是好事。”
李令山的擔憂不無道理,在異獸大劫前若爆發行者與世間道界和天雷宮的大戰,會削弱他一心想為李家贖罪而暗中儲存的可以作為世間蒼生最後希望的力量。
李治平道:“他發展到不同的程度,就會有不同的應對,我想找個機會,與他見一面。”
一切都要看言行能夠匯聚的力量能與天雷宮形成何種對比。
若是力量太弱小,什麼也改變不了,只會白白枉送了性命。
若是相較不下,開戰則會兩敗俱傷,那就會對之後的異獸之禍造成嚴重的後果。
若是能壓制天雷宮,那就有可能透過對話逼迫天雷宮變革,也會對後事產生深遠影響。
但是以李令山和李治平的瞭解,世間道界合力也不可能是天雷宮的對手。
他們只期望更多的意外,更多過往沒察覺的力量出現。
正如言行就是一個意外,或許還會有很多他們往日所不知的漸漸出頭。
也許真如那個傳說所說,當世有大劫,必有行者輩出。大劫的腳步正在臨近,行者的時代也即將來臨。
但這些,都需要驗證,需要親眼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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