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也正抬頭,視線穿過陰雲的間隙凝望著它。
它已是一個完全體,如言行一個多月來冥想中的一樣。
這幾乎已可證實這裡就是言行的氣府!
因為紫日隨著言行的冥想在變化,最終成為了冥想中的完全體。
這與其他的修道者冥修氣府相同,但也不同。修道者冥修氣府,需要透過冥想,但在確定了冥想的術法之後,需元神入氣府以道法呼叫氣府之氣修煉。
而言行不知氣府所在,不曾呼叫過氣府之氣。
難道氣府之氣不需要經過道法呼叫,也可自行與冥想的術法相合?
言行抬起手催動道法,試圖驅使紫日移動。
紫日,真的動了。
無盡的滲血人形的頭也隨著紫日的移動而轉動。
與道法相合,確定是一道術法無疑了,這裡也可確定了就是言行的氣府。
可為何總要被牽引陷入昏迷之後才會進入這裡?為何清醒的時候總是找不到?
雖苦思不解,但是已可以相信他是有氣府存在的。現在已經走在了去玄武山的路上,只要見到了青龍神君,這個不解之惑應該也可以解開了。
在言行現在的認知裡,若世間還能有誰能解開這個謎團,那就只有青龍神君了。
這讓言行對他的前路,又多了幾分信心。
那麼,它們,又為何會在自己的氣府裡?
言行低下頭看著那些無盡的滲血人形,與他的年紀不符的悲憫,又一次浮現在他的臉上。
多少年前,那還是小小少年的言行,第一次昏迷時就已經有一樣的滲血人形在這裡了。只不過剛開始時,還很少,每經一次昏迷來到時,越來越多,陰雲也隨之越來越多。一成不變的,只有那堆屍骨之山。
而言行,還只是小小少年時,每一次就都站在那堆屍骨之山上,看盡了令人絕望的悲苦,聽盡了令人膽寒的哀嚎,還有那無盡悲傷的哀怨,陰狠惡毒的詛咒,聲嘶力竭的嘶吼,不甘的祈求...
那些種種令他喘不過氣的聲音,終於不再充斥他的耳膜。
但它們,仍在滲血,只是在凝望,仍在受苦。
究竟要怎樣才能讓它們解脫?是否走完了這條路就能找到答案?
四日後。
言行從昏迷中甦醒,方醒之時,傳入他耳中的,又是那些冥冥之中的悲鳴。
這一次,他聽見的聲音比來時更加真切,所以他聽到的範圍也更廣,昏迷的路程也更長。
也許是因他在蘇城有了新的感悟,那夜在蘇然的懸壁石臺,他望著蘇城的天地水陸相生,一切都相得益彰相融於天地。在原先感悟到元氣是生命的基礎上,又悟到了道也是生命,一切都是生命。
道就是一切的存在,一切的存在和延續就是道本身。
自那後,言行的道法不知不覺已能漸漸呼應他所能感知到的一切。
他已能很自然的聽到元氣的呼吸,雖還很微弱,但當他豎耳聆聽時,甚至能聽到周遭草木生長的聲音。
靈雀山脈的附近,充滿了茫茫無盡的悲鳴。
言行知道,這裡的一切生命,都在為朱雀神靈悲傷。
它們,比人更有共情。
他聽到的那絲呼喚也比上次更加真切,但是,現在還不是去靈雀山的時候。
言行不由說道:“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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