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沐的妙筆生花已開了有近一月,不過當日監察司盤查時,周遭的人得知邱沐與言行是朋友,稍一傳開,也讓人對妙筆生花敬而遠之。
雖進過妙筆生花的人都道邱沐的字畫堪稱上品,但妙筆生花還是門可羅雀。
邱沐對此也不發愁,能光明正大地做自己喜愛的事,還可解決溫飽,他甘之如飴。
此時,邱沐正在店內排放字畫,而他的身旁,有一個容貌清麗的女子幫他拿著要掛上的字畫。
那女子說道:“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邱沐從女子手中接過字畫,掛在了牆上,說道:“我現在還沒有成家的打算。”
女子道:“又不是叫你現在定下婚期,只是去我家吃一頓便飯而已。”
邱沐道:“可是...”
彼時世間的風俗,若無親緣或是家世之間的牽連,婚齡男女之間相邀上門做客,便等同於是應下婚事。
女子道:“沒什麼可是,我都與父母說好了,就明日晚上。”
邱沐看著那女子,道:“芙萍,我是個沒有身份的人,今後會怎樣我不敢多想,得過且過罷了,你應該去找個能給你安穩的人。”
這個女子名叫謝芙萍,和邱沐的身世一樣,原本也是謝家的人,同樣因為旁出了三代,而被除去了世家名分。
謝芙萍道:“我也和你一樣,同樣是沒有身份的人,正因如此,不正應該同病相憐嗎?”
邱沐不再說話了,年少時,他們二人本就認得,只是後來都遭逢變故,他們不再有往來,偶有路上相遇,也不過是相互看上一眼,匆匆別過。
只是,當邱沐開了這妙筆生花,在言行現身搭救後兩日,謝芙萍上街閒逛無意間走進了這妙筆生花。
在邱沐送了謝芙萍一副字畫後,謝芙萍十幾日來每日都到這裡幫邱沐作畫時研墨,勞作時搭手,閒暇時交談。
起初兩日,邱沐還稍感不適。
不過,許是兩人真的同病相憐,各自體會對方心中苦楚。
像他們這種遭遇的人,又怎會不渴望有一個相互理解的人能吐露心聲,即便相偎取暖也是好的。
於是,後來他們無話不談,又過幾日,謝芙萍對邱沐表達好感。
昨日,謝芙萍提出讓邱沐登門與她父母見上一面,邱沐只覺這一切發展過快。
雖然這十幾日來,與謝芙萍的相處令他這麼多年來也終於有了敞開心扉的快慰,但對未來的悲觀也令他自覺擔負不起這一人託付終身的責任。
邱沐本是拒絕的,但謝芙萍剛才卻說已經與父母說好了,這個女子都如此堅定,他又還能如何拒絕呢?
謝芙萍又說道:“明日晚上,說好了。”
邱沐點頭道:“好吧。”
言行在門外已聽到他們短短的幾句對話,不由皺了皺眉。
言行已走了進來,邱沐和謝芙萍同時向門口看去,妙筆生花來了客人,這著實是一件少見的事。
謝芙萍初見言行,並不知道他是誰,但一身華麗衣著讓她知道眼前這人身份非同一般。
雖然臉上的青紫讓她覺得好笑,但也剋制住,面若平常,也不刻意再看向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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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沐見來人是言行,迎上幾步,揖禮道:“公子。”
邱沐也看到了言行臉上的青紫,也不問,也不多看,一切都好似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邱沐深知,揭人短處非君子所為。
言行點頭一笑,道:“多日不見,如何?”
邱沐笑道:“還過得去。”
謝芙萍走到邱沐身旁,問道:“這位公子是?”
邱沐介紹道:“是言行公子。”
一聽見言行的名字,謝芙萍看向言行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轉瞬即逝,隨即也揖禮叫道:“見過言行公子。”
那一閃而過的神色,落在了言行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