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內城門,一路沿主道向裡走去,走至一岔口,往左便是編籍司所在。
言行道:“已是午飯時,表兄且先與我回府用過午膳,出城時再辦所託之事。”
夏統領道:“也好,已許久未曾上府拜見姑母。”
二人又向裡走了約莫一刻,來到一寬大府邸前,府門前有一硃筆所題大大的一個“信”字。府門下,左右各站著一個僕人打扮的人,看見言行進門,低頭恭敬地道:“大公子。”又見夏統領隨後,再道了一聲:“成平公子。”
原來夏統領名叫夏成平,是這言府夫人兄長之子。
穿過前院小徑,來到內院,內院極是寬大,院徑右側是一片長寬皆十丈開外的平坦空地。
此時,一位年方二十出頭的少年正在空地舞劍。疾起、躍空、翻騰,身姿瀟灑從容,他眼角瞥見言行和夏成平走進院來,當下飛身持劍向夏成平刺去。言行趕忙向旁躍開,然後呵呵笑著,饒有興趣的看著二人。
劍尖將要及身時,夏成平撥出手中佩劍,一格擋,化開那少年攻勢。這一拔劍一格擋,電光石火間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那少年見這出其不意的一擊被輕描淡寫的化開,也不急不惱,一閃身,抖動劍尖,分別向夏成平肩、腰、膝三路襲來。
夏成平見這招來勢多變,踏後一步,接凌空翻身,讓開了這一攻勢。
那少年卻是寸步不讓,追身又是一番劈刺,不依不饒。夏成平雖失了先手,卻也能每每在攻勢凌厲時將將躲開,二人你來我往閃轉騰挪,本是極寬大的院落,此時卻顯得有些狹小了。
終於,夏成平被逼至一角。少年眼見這機會,哪肯放過,當下凌空躍起,大喝一聲:“舉火燒天。”
自劍尖處突然騰起火焰,那火焰也成劍身,瞬間暴漲三尺,向夏成平當空劈來。
夏成平也凝神喝道:“纏。”
自他的劍尖也生出火焰,而那火焰竟如同一根藤蔓,有生命般地將那少年的劍身纏繞。
言行仍在一旁笑嘻嘻地看著院內二人交手,忽聽有人道:“夠了,莫要把我這院子燒了。”
說話的,是一位婦人,身著一身紫衣,面貌甚是親和,她的身後還跟著一位丫鬟。
言行看著這位婦人,揖禮笑道:“母親。”
這位紫衣婦人就是言行的母親,言城三城主的婦人,夏紫英。
夏紫英瞥了言行一眼,沒好氣地道:“這幾日又出去做些什麼了?”
言行呵呵賠笑,道:“我還能做什麼,自然是出去遊玩去了。”
夏紫英又看見言行手中拿著一木盒,問道:“手裡拿的是什麼?”
言行回道:“方才經過外城,在坊裡尋了副字畫。”
夏紫英又白了言行一眼,道:“你也是做兄長的,整日裡只知玩樂,什麼事都交與弟弟做。你弟弟我可從不操心,就怕你惹出什麼禍事來。”
言行看了看那少年,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說道:“都是親兄弟,誰做還不是一樣嗎。你說是吧?言果。”
那少年原來是言行的弟弟,這府內二公子,言果。
只見言果眉目含笑,神采飛揚,一臉看去是恰到好處的俊俏。
言果和夏成平二人已收招,向言行走了過來。
言果道:“也盡是些許小事,我一人也甚是清閒。這樣也好,我還得空修行。”
說罷,言果拍了拍夏成平,又道:“表兄,如何?”
夏成平看見言果,難得的笑道:“不錯,多日不見,大有精進。只怕再用不了多久,我再避不開你的攻勢了。”